却听许钱生还又说:“嘿哈,让你开开眼界吧!只是看一眼也就够了,干嘛还那样傻了神呢,似乎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莫非你也对她很留恋、有爱意?但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其实这位阿真同学,现在我可不光有她的照片,还亲自会见了她本人呢。前不久她学业有成,事业顺达,都已当上桃花镇镇长和市委特派纪检专员了,她都来桃花镇坐镇、蹲点工作了。当然她新官上任,工作应是很忙,可第一站先还来桃花医院视察访问,并借机接见了我呢。只是,当她和我邂逅重逢,真是让人百感交集。我们一边叙旧、一边谈心,却还又聊到过去的许多同学友谊,其中还包括你呢。她谈到你和她当年也算非同一般的很要好,但毕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一切都在改变,她也就顾不得昔日许多感情喽!”
“什么?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更生焦急地咆哮了一声,同时内心很痛苦。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可现实明摆着,又怎能不相信?这时候晃在他眼前的可不仅是许钱生亮出的那几张照片,而是有一组画面很自然地都浮现出来。他不由自主地重温起自己和阿真的关系;他和她一起学习,一起生活,甚至说也曾经一起相恋过……
回忆。在桃花中学,刘阿真展现的绰约风姿和多情含笑……
回忆。在一个球场上,更生和阿真几乎双双被一个劲球拌倒,而使坏的就有许钱生其人。不过因为这起恶作剧,反促成阿真和更生手拉手、肩并肩地走在了一起。当时更生还很拘谨,而阿真却磊落大方……
回忆。高考前夕,阿真再次牵手更生,那充满情感的话言犹在耳:“哟,你未免把我捧得太高而贬低了自己吧。谁说的我只能被仰慕而不可触摸?你眼下不就触摸着我的手吗?你说我像画中的人物,而刚好你是会绘画的嘛,你就为我画一幅像如何?”
回忆。更生如梦如幻,果真为了一份心愿,竟图文并茂地为阿真作了一幅画像,题名“懦夫的爱”……
回首往事,一幕幕尤在眼前。重温过去,更生忽似有一种难言之隐。
他突然失声叫道:“哎呀,阿真……她怎么会给你写信、写情书、寄?而且,她刚被调派到桃花镇工作,却先去面见过你,和你叙旧,和你谈心?而且你也坦言在爱慕她、追求她吗?——天啦,我唯祝你好运,也更祝她幸福!”
更生说出这话虽然有内心的真诚祝福,可也有不情愿的挣扎和痛苦。他有一种难以抑止的复杂和矛盾心情,致使最后脸色煞白,仿佛正要晕倒。
许钱生见他神色不对,不由惊问道:“喂,更生,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气色很不对劲呀,莫非你的病又在发作?”
许钱生正在紧张,而那时门外又响起魏妍回来的脚步声。这声音很有节奏,且显得抑扬顿挫。更生和许钱生顿时都屏声止息。
猛然,更生以手抱头,只觉得魏妍的脚步正踩踏他的脑门,而他的脑袋膨胀像受到撞击一般要崩裂……
待门开,魏妍便进来了。可是她也猛觉得更生的气色不对。更生且在呻吟:“哎呀,莫非我的病真又发作了,头痛头胀啊!——哎呀,我这是怎么啦?”
魏妍慌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和水果,上前携扶他到床上去躺下。
然而那时更生躺下,呆眼望着魏妍,情绪反而平静了些。他仍然吃力地定睛定神地望着她……
魏妍却说:“喂,你好好躺着,你要安静些才好!”
魏妍产生疑虑地望一眼许钱生。
许钱生忽然芒棘刺身似地感觉也不好受。他只忙着上前去安抚更生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许钱生说:“更生,你不要紧吧?这是一时的冲动所致,很快又会恢复过来。以后注意,你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才好!”
魏妍问:“哎呀,许钱生大夫,那么他再恢复健康能够出院吗?”
许钱生说:“应该可以的。等我再在他的处方上添加几味药,估计就能痊愈他。”
许钱生话犹未完。可更生冥冥躺着却在喊:“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