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妍推门进来,许钱生跟随也到。
魏妍喊:“更生,你瞧瞧,我给你领谁来了?”
更生慢慢回头,许钱生赶上前一步。
许钱生说:“哎呀,老同学,你怎么在桃花医院住院,也不来找我帮你?现在社会上都讲‘潜规则’,办事须找熟人帮忙,才能乘方便,才能图效率。而你明知道我在医院当医生,却不主动来找我,又怎么让我去帮你嘛?”
更生表情有些麻木,但理智清醒,只见他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你做医生,便去找你帮忙,可让我行得方便,岂不让你犯了错误!我能那样做吗?当然,现在我不找你,你不也来瞧我了吗?”
许钱生说:“哎呀,你这人就这样固执,吃亏也在这里。刚才幸得魏妍告之,才知道你生病住院的事!——呵,提到魏妍,看得出她对你可真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啊!”
更生频频点头,并发自内心地感慨:“她对我的确是太好了!正因为如此,我都不知怎样去感激她!”
听他这么一说,魏妍反而腼腆了。她忙是招呼他们坐下谈。
魏妍说:“我要你什么感激?你倒省一份心吧。而瞧你们老同学见面,一定有许多话语,便坐下来闲聊漫谈。这里桌子上有些水果,且让我拿去洗一洗后供大家吃食。”
更生说:“水果也都是魏妍买来的。”
可魏妍没理他,便从床铺底下摸出一个水盆,再盛上水果出去了。
可许钱生仍望着魏妍的背影又望着更生。
许钱生不禁感叹:“哦,她对你真是太好了!她人长得漂亮,而且待人如此热情……你怎么有缘结识了她?”
更生也注视着魏妍刚出去的房门口,不禁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更生喃喃自语:“其实我和她认识,完全出于偶然。可自从相识之后,她便常常关心我,帮助我,我也感觉得到她对我真是太好了,只是我很惭愧,如何能接受她这份深情厚谊啊?”
许钱生猜疑说:“莫非说她对你这么好,是出于同情,或对你有了爱?这可难以想像,我瞧她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喂,老同学,这回只怕‘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让你交‘桃花运’了啦!”
更生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呀,你可别胡说,即便她有那心,我也不敢那么想。现在我的处境你也知道,事业失败,生活潦倒,精神萎靡,一蹶不振。可是她却不同,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女孩,无论从品德修养,还是容颜姿色,无不表现出优秀。如此一位天之娇女,如何是我等庸碌之辈可以亵渎的呢?也许在我的心眼里,处处充斥对她的尊崇和爱慕,可我仅有的也是‘懦夫的爱’啊!”
许钱生说:“‘懦夫的爱’,——作何解释?”
更生说:“‘不会游泳会怕翻船溺死爱河,我双手笨拙更怕会捧坏花朵。’大概爱的形式千奇百怪,而我却是将爱埋在心底,不去妄想,情愿放弃!”
许钱生说:“‘懦夫的爱’,莫非是嫌自己没出息,怕拖累被爱的人才被迫选择放弃或许处于你目前这种状况也只好如此了,因为论各方面条件你都无法和她相比,或许主动放弃倒是一个明智选择。所谓爱情本是一杆秤,金钱、地位乃至文凭、学历才是砝码嘛!而今你什么都没有,还靠啥去爱?——唉呀,这里光说你,倒不妨又讲我自己。殊不知我本人也有一段爱情‘公案’未了呢。只是说你是‘懦夫的爱’,而或者我就叫‘莽夫的爱’如何”
更生问:“‘莽夫的爱’,又作何解释?”
许钱生说:“这意思就是我对爱情鲁莽灭裂,一旦发现意中人,便会穷追不舍!或许我追不到,也或许伤害到她,但是我不管!”
更生说:“哦,原来‘莽夫的爱’,就是自私自利者的爱呀!听你口气似乎你正在热恋中,那么你究竟在倾慕谁、追求谁?”
许钱生毫不含糊,却也叹道:“唉,我倾慕、我追求……可是我能将她的名字告诉你吗?不过是窗户纸早晚得捅破,不然我也不配叫‘莽夫的爱’嘛,那么有何可隐瞒的,且让我来告诉她是谁吧!其实这人你也很熟悉,甚至你们之间曾也有感情;——不知你是否猜到了这位十分骄傲、令人向往的女子是谁呢?她就是当年桃花中学的著名‘校花’、我们男生个个崇拜的女神刘阿真啊!赫赫有名的刘阿真小姐,你还记得她么?”
要说许钱生故意夸大其词,在更生面前炫耀他和刘阿真的“恋情”,甚许也是有意而为。一方面他的确在想追求这份爱,另方面他本来就自私,也不怕此言一出会伤害多少人?他只要嘴巴上痛快了也够了!可谁知他一席话却如五雷轰顶,直炸得更生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更生吃惊地问:“什么?你说你在追求和爱着刘阿真?这……怎么可能”
许钱生冷哼一声,仍撒慌说:“这有什么不可能?你要不信,我都可以拿出证据。早在她读大学期间,就曾和我通信联系,尔后发展到互诉衷肠,她甚至还给我写情书、寄呢。刚好我贴身内衣里正藏着她几张最具性感的玉体彩照,不信都可拿给你瞧瞧。这可不是谁人都能获取的,试问你有她的这东西么?”
说着许钱生果然去掏照片。这里似乎有个疑问,就是许钱生身上为何总藏着阿真的照片呢?这除了他对阿真还真有那么些意思,那么些爱恋,更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