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夜,易小乔没能见到戚三爷。
据说,戚三爷很忙,没时间见她。
回到家。
桃子确定周围没人监视,这才问:“夫人,您说这戚三爷会不会心里有鬼?”
易小乔摆弄着手里的金牌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这东西是戚家的,他还不愿意见您,好像对血莲教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兴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血莲教的消息。”田襄端了饭菜上来:“夫人您不知道,您刚出去不久,就有人来了,说是找您,好像就是为了血莲教的事情来得,别人这么积极,戚三爷反倒不愿意见您,一定是心里有鬼。”
“谁来找我?”
田襄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您看,这是拜帖。”
易小乔打开来一瞧,里面一堆客气的话,落款是李丰。
李丰也是这城中大户,他家是做粮食生意的,和戚三爷、文员外一样都是世代经商,家里底蕴丰厚。
李家,文家,戚家这三家在财力上势均力敌,在禹城呈三足鼎立之势。
“他说什么没有?”
“他说明儿一早过来拜访。”田襄想了想,摇头:“别的倒是没说。”
“他是亲自来的?”易小乔奇怪。
田襄点头:“是,他和管家两个人。”
“也好。”原本易小乔还想抽时间去见一下李丰,不想他居然自己送上了门来,也省的她跑一趟。
“这个李丰也太关注这件事了吧。”桃子小声说:“夫人,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来打探消息的?”
“……”易小乔无语了一瞬:“不闻不问不对,打探消息也不对,要照你这样说,戚三爷有嫌疑,李员外也有嫌疑,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嫌疑了。”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李丰没问题?”
“不知道。”易小乔明智的回答:“这得见过才知道。”
……
这一夜下了雨,秋雨寒凉,仿佛一层寒气笼罩住整个世界。
雨声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轻微的动静,易小乔枕着手臂躺着,目光落在纱帐上,唇角勾出一抹讽刺。
穆易安说过的,她若是管这件事,势必成为血莲教的眼中钉,肉中刺,血莲教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血莲教的几个大的分舵都被他们端掉了,可依旧有一些血莲教的教众在外流蹿,随时准备要她的命。
早起,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清新的泥土香。
她耸了耸鼻子,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也许是被泥土香给掩盖了。
“夫人?”桃子快步走了过来:“李员外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易小乔愣了一瞬:“李丰已经到了?”
“是,晨钟刚响过没多久他就来了。”
易小乔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请,快请进来。”
她说着,整了整衣服,快步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来,果真看到门前停着一辆乌蓬马车,马车已经很破旧,窗棂等位置都晒出了裂痕,看着十分的低调,任是谁都无法想象这是一辆豪富之家的马车,反正易小乔无法将这辆马车和城中排名前三的富豪挂钩。
马车上下来一个心宽体胖的男人,圆滚滚的肚子,圆滚滚的脑袋,浑身上下都是圆的,远远一看像是三个球垒到了一起。
易小乔对他是有印象的,那天在酒楼见过。
“李员外。”易小乔迎上去:“让您等久了,实在不好意思。”
“无妨。”李丰踩着脚蹬下车,那马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随时要散架似的,他下了车径直走到易小乔面前:“乔贤弟……”
“李员外进来说吧。”
李丰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门。
“天色尚早,想必李员外还没有用早饭吧?倒不如与我一同用膳?”易小乔笑的很真诚:“我叫人准备一些稀粥小菜,不是什么珍馐美味,还请李员外别嫌弃。”
李丰摆了摆手:“乔贤弟现在还有心情吃东西?这城里发生的事情难道贤弟不知道?”
易小乔打量他一眼,这才发现近距离看去李丰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他的眼下满是乌青,脸上也不如那日有光泽,反倒黯淡了不少。
“怎么?莫非李员外也……”
“可不是,文正找我,跟我说这件事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应该团结,我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捐了不少钱,谁知道,捐了还没两天文正就出事了。”李丰提起来浑身都直颤抖,冷汗涔涔的就下来了。
身后的管家连忙递上来丝帕给他擦拭。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李丰叹了一口气:“别的倒是不怕,但这血莲教他要命啊!”
看得出来李丰很惜命。
易小乔笑了笑,指着苹果树下的石墩:“李员外先坐吧,我们慢慢聊。”
李丰的管家拿出个软垫垫上,李丰这才一屁股坐下来:“乔贤弟,我前几日就来找过你,听说你回了肥城,如何?肥城的血莲教怎么样了?我听说被人端了?”
易小乔见他神色慌张,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李丰一拳砸在石桌上,长叹一声:“哎哟,难怪血莲教会忽然对我们出手,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易小乔不太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
“你想啊,这血莲教原本好好的,结果总舵被人端了变得一无所有,那还不疯狂的想要找人出气?”李丰涨红了脸,大口喘气:“他们要重新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