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官司,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安律师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谢舜名。谢舜名昨晚因为官司的事,一夜没睡,这会儿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你说呢?”尽管困倦至极,他还是忍不住扬起脸来,朝着对方勾起一抹笑容,“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安律师自然知道他要给谁打电话,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他目视前方,笑着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求婚吧!”

谢舜名但笑不语。

钟可情的手机号码早已像他自己的生日一般,深深刻在脑海,闭着眼睛都能触动手机键拨出去。

嘟——嘟——

然而,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长长的忙音,最后有一个机械的女音提示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周而复始,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音。

谢舜名有些无奈地收了线,将手机递回到安律师手。

“怎么了?季小姐没有接听么?”安律师也有些诧异。

谢舜名便道:“直接开去云城建设吧,我出门的时候她在睡觉,这会儿也许还没醒呢。”

“是。”安律师点了点头道。

“加速吧!”

“再快一点!”

“走高速走!”

“超小路回去!”

一路,一向安静地谢舜名反复地指点前面的人怎么开车。

安律师的嘴角都要笑到僵硬了:不满意,你自己来开啊?

车子最终停在了云城建设的门口,谢舜名拎了包,敏捷地跳下车,那动作一向沉稳的他是很难做出来的。看着他风尘仆仆地冲进一栋,小区门口的门卫大叔都看傻了眼。

他的心太着急,着急着告诉对方:我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终于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叮咚……叮咚……

门铃按了两次,没有任何反应。谢舜名以为钟可情还在睡觉,便自己掏出钥匙来开了门,可是当他兴致冲冲地奔进房间的时候,那张kingsize的席梦思空荡荡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连那个女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床头柜留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是她隽秀的字体:

我走了。等我三天,如果等不到我,不要等了吧。

忘了我。

——可情。

“忘了我”,这三个字不同于其他字,是用红色粗线条的签字笔写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刺眼的红也不知道扎痛了谁的心。

谢舜名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捂着那张小纸条塞在心口,良久都喘不过气来。“忘了我”,她怎么能轻易说出这三个字呢?

他咬紧牙关,一拳砸在床头,砸得整张床都晃悠悠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想也没想,他便拾起床头的座机,拨去了流光医院心外科。

“喂,您好,请问您是?”前台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询问着。

“谢舜名。”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情绪已经严重失控。

“谢……谢医生?”前台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跟传说的谢家大少通电话,兴奋地差点儿站不稳,“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帮我转季子墨的分机。”谢舜名语气生硬,怒气压抑在喉头,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季子墨季医生?”知道不是找自己,前台的热情也渐渐消减了下去。

“不错。”谢舜名惜字如金。

“可是季医生请了年假,现在她座位没有人的。”前台翻了翻记录,认真解释道。

“请了年假?”谢舜名惊诧地皱紧眉头。现在正值七月,天气闷热,心脏病发病率也越来越高,院里的人手严重不够,她怎么会选这个时候请年假?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他是她的直级司,为什么她请年假他竟然不知道?

“是啊,今天午才交得请假条,系统里面都有录入哦。谢医生,你怎么会忘了呢?还是您亲自批准的呢!”前台耐心地解释道,因为难得有机会同谢少说话,她自然愿意多说一点。

“我亲自批准的?”谢舜名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流光医院的办公系统,下级的申请需要通过级批准,才能进入流程。所有的费用申请、休假申请,全都经由络批示,看去显得高端大气档次,而且流程脉络清晰,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如果下级擅自动了司的电脑,并且成功的登入司的办公系统,那么所有的一切,她自己便可以操作了!

“疯子!”

“该死!”

谢舜名悔悟过来,在电话里连连低咒了两声,吓得电话那端的小姑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谢医生,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有没有说休假去哪里?”谢舜名接着问。

“没有。”

“为什么休假呢?”

“也没有。”

“她有没有说……”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钟可情像泡沫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谢舜名的视线里。

谢舜名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几乎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却处处都不见她的踪影。他甚至厚着脸皮去了陆屹楠家里,可是陆屹楠家里的客房也是空荡荡的,不见那丫头的身影。

第二天晚,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时间飞速地倒流,回到一年多前钟可情的葬礼。葬礼之,冰冷的水晶棺里躺着毫无生气地女人,她静悄悄地,仿佛永远离他而去。

若不是他从睡梦惊醒,他差点儿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在做梦


状态提示:第207章 消失不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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