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颖心思才渐渐清明起来,发现了关键问题:“你怎么会从那里经过?而且还那么早?”他寻常从户部往侯府回的时间根本就没那么早,还就那么碰巧的从后面赶过来,这件事怎么看都是特别的巧合。可太巧合了,反而就令人生疑。“还有那疯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奕阳眉目一敛,沉吟一会儿方说:“这事儿不太寻常,我会好好调查一番。”说着眉目都带了肃杀之气,他又不傻。并不会一叶障目,这会儿反应过来,其实并不用苏颖提醒,他就已经想到了反常之处。
就如同苏颖想的那样,这件事处处看起来是意外,就是那疯马来的也是意外,马主人刚得了一匹好马,正想着驯服,哪想到马性子烈,被马主人抽了一鞭子,就发疯似的窜了起来,哪知道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在十字路口上和苏颖坐的马车狭路相逢了。
苏颖不满的捏了捏他的手:“你就不能和我说说?”
傅奕阳低头瞅了她没往常红润的脸色,被握在他手里的手还是半温着,傅奕阳不欲让她再跟着揪心,拢着她的手在手里又是搓又是揉:“这事儿我来操心,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最近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见苏颖拧着眉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傅奕阳心里又自责又心疼,短短两个月,她都遇到好几次凶险的事了。上一次在云若寺外,涉及到自己的母亲,他根本就不能违着孝道做出一报还一报的事来,更何况她也是受到他的牵连,傅奕阳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这次又遇到如此凶险的事,和当初的手段如出一辙,不是傅奕阳用这般的恶意去揣测,实在是那人心思过于歹毒,不由得他不多想。
苏颖见傅奕阳没有松口的意向,跟着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傅奕阳会敷衍她,只是觉得难道这件事他已经有什么眉目了,不好现在跟她说?
可事情才发生不到一个时辰,他能查出什么来?
苏颖思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只好往傅奕阳身上靠了靠:“我知道了。”
短时间她也不想出门了,万一再遭遇什么不测,到时候她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上房的小丫头慌里慌张的来找杜鹃,杜鹃问她怎么回事。
小丫头咬着嘴唇:“杜鹃姐姐,上房外头多了不少粗使婆子,个个跟煞神似的,就是上房门口的原先两个守门的婆子也换了。我打门口经过,都要被换上来的婆子仔细盘问呢,我总觉得这事儿不正常,杜鹃姐姐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鹃一听就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她眉头一跳,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府里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小丫头快哭了:“杜鹃姐姐,你可别吓我啊。”
以前其他跟她同等级的小丫环多羡慕她被分到了上房当差,现在变成她想着法子让老子娘把她从上房调走了。不是说在上房当差没以前风光了。而是这些天总是跟着提心吊胆的,老太太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稍不如意了就大发脾气,对她们这些小丫头动辄不是破口大骂。更甚者还会动手责打,全然没了侯府老太太的修养。
本来她老子娘已经使了关系送了银子把她安排到别处当差了,可这会儿上房眼见就戒备起来,根本不许里头的人调到别处去,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小丫头真是彻底慌了。
小丫头也没能打听到什么事,杜鹃安慰她:“别哭了,能出什么事,就是真有什么事,还有老太太呢。”再怎么说老太太还是侯爷的亲娘。就算这亲娘根本就不亲。
杜鹃说这话儿不知道是在安慰小丫头还是在说服自己要镇定,小丫头听到杜鹃说到老太太,忍不住抖了一下,抽抽噎噎的说道:“杜鹃姐姐,可是我好怕……”
小丫头搂住杜鹃的胳膊。杜鹃忍不住痛呼出声,小丫头一看杜鹃胳膊上青了一片,捂着嘴呜咽起来。
杜鹃眼圈也跟着红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苏颖在家里遵从傅奕阳的话‘养着’,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忠睿王妃的邀约怎么写帖子推拒呢,人家就先来赔礼了,说是王府世子病了。王妃精力不济,这赏花宴自然就办不成了。
这倒是省事了,苏颖让人把王府来人送出去,先松了一口气。她这有些逃避心理了,她还没有弄明白忠睿王妃邀她去做什么,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她实在是对忠睿王府有心理阴影。
但另外一方面吧,又觉得可惜,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她连忠睿王妃的心思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做好心理准备呢。
实在是有够矛盾的。
苏颖纠结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先放下了,她现在主要的心思都在疯马事件上了。傅奕阳插手调查苏颖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她自己去查,也没有傅奕阳手里的人得用。
很快的,上房的动静苏颖这边儿也知道了。
人手不是她安插的,是谁调动的就显而易见了,而且还是那疯马事件当天。
傅奕阳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觉得这疯马事件是傅母指使的?不然他这么就差没明着把傅母给软禁起来的举措该怎么解释。
不过仔细想想,傅奕阳会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谁让傅母前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