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潘如月竟是又气又羞,恼羞成怒,怒急攻心之下就晕了过去。
秋水虽然不识字,可是个机灵的,自然能从季夫人和教养嬷嬷的态度上分辨出潘如月写的那些字的含义。再加上之前潘如月不着调的做派,心里实在是看不上她。
那教养嬷嬷更是能稳的住,对潘如月动不动就晕过去已经司空见惯了,很熟练的上去掐了几下人中,又拿了薄荷油抹到鼻子下头,把人弄是弄醒了。
可潘如月醒来之后。幽幽的看着教养嬷嬷和秋水,恍惚间好似从她们俩的眼中看到对她的鄙夷,潘如月俏脸青一阵白一阵,胸口起伏几下,眼泪滑下。捂着胸口:“嬷嬷,你怎么能坏我的名声?”
教养嬷嬷没想到她还敢做不敢当,当下就拿出平时训导的态度,道:“小姐,既然当初太太找老奴来做你的教养嬷嬷,自然是来教导小姐的规矩言行的,老奴自然是事事替你考虑。忠言逆耳利于行,小姐你怎么能误会老奴的一番好心呢?更何况,这次小姐你实在是太过于……”
孟浪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完,潘如月就一脸惨白的突然撞向一边的桌子,嘴里还嚷着:“嬷嬷你怎能如此诬蔑于我?”
秋水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潘如月的衣裳,教养嬷嬷又急又恼的抓住潘如月的胳膊,两个人合伙把只顾着流泪不说话的潘如月架到床上。
到底潘如月才是主子,教养嬷嬷给了秋水一个金镯子让她去告诉太太,请个大夫过来。
秋水一下子就明白了教养嬷嬷的打算,把金镯子往手腕上一戴,就出去了。
教养嬷嬷转身就对潘如月说:“小姐你这是何苦?这事闹大了,你这名声可就坏了。再有,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重要,刚才若不是老奴和秋水姑娘拦住了,你可就破相了,到时候老奴该如何向太太交代。”
潘如月双眼一闭,又昏厥了过去。
教养嬷嬷心里也后悔,要是当初知道是给这样的姑娘家做教养嬷嬷,就是给双倍的月银她也不干啊。
被秋水派来的小丫头自然是没说后面的一段,玛瑙听后就报到了季夫人那里,季夫人冷哼一声:“她还知道羞恼!”
季夫人觉得心口压的那股郁气总算疏散了一些,沉吟一下道:“让惯常给她看病的大夫请来,既她病了就好生养着。让身边的丫头都皮紧一紧,表姑娘身体向来柔弱,如今京城的气候又和江南不同,不能只顾着主子松散就忘了主子身体不好。再问表姑娘燕窝可是够吃,若是不够,尽可让人来问我要。”
“再把上次新进上来的两匹海棠红的缎子给表姑娘送过去,等她病好了,穿上这新做的衣裳,也能多些喜气。”
玛瑙知道潘如月偏爱浅色衣裳,像海棠红这样鲜艳的颜色她向来是不喜的,就像是上次太太让人送去的朱红团花披风,潘如月可是一次都没穿过。就压箱底了。
“长者赐,相信表姑娘这次也不敢辞了。”玛瑙的话挠到了季夫人的痒处,季夫人笑了笑:“你去吧。”
潘如月其实真没什么大毛病,她就是羞恼的。惯常给她看病的大夫也轻车熟路了,开了药方,照旧说了一堆要开怀,多愁善感要不得这类的话,才去领了诊金。
季夫人作为长辈没有去亲自探望潘如月的道理,季姗姗倒是来了,有意无意的在潘如月面前提起潘璋许诺了要带她去踏青的事儿。
潘如月有了念想,渐渐也有了精神,又想起傅奕阳,不禁潸然而下。可又想‘空屋无人见泪痕’,心里更添苦涩。
而被潘如月心心念念着的傅侯爷在做什么呢?
傅侯爷再一次去忠睿王府拜谢忠睿王爷时,这次没受到刁难,两人寒暄几句,忠睿王爷就端茶送客了。
傅奕阳回到家。先去上房探望了傅母,傅奕阳没有到傅母跟前讨嫌,只是问了杜鹃几句,就走了。
杜鹃叹口气,转过身到了里间,对傅母说:“老太太,大老爷刚才过来了。您看,大老爷对您还是孝顺的,也没有因为您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对您心生怨怼,还吩咐奴婢让奴婢尽心尽力照顾您呢。”
傅母现在已经能说出话来了,不过说话有些费劲,闻言。费劲张开嘴就骂道:“不…孝…子!”
杜鹃不知该怎么劝,自从傅母中风偏瘫能说话之后,就开始不间断的骂人。骂傅奕阳不孝,骂苏颖小门户之女,骂陈夫人三太太白眼狼。骂戴夫人下/作,骂白鹭贱/人,就连傅煦阳都不能幸免。
傅母又开始每日一骂,骂骂咧咧的,骂的累了就睡过去了。
杜鹃才放下手中的针线,过去替傅母掖了掖被角。
朱鹮从门外进来,往碳盆里添了添碳,压低声音对杜鹃说:“给你留给饭菜,我在这儿守着,你去吃吧。”
杜鹃也不推辞,傅母这儿离不了人,杜鹃又怕被其他小丫头听到傅母的咒骂,只好和朱鹮还有黄莺轮流守着,这会儿实在是饿了。
朝朱鹮点了点头,杜鹃出了门,看到光秃秃的游廊,之,因为傅母嫌吵,都挪走了,几个小丫头静悄悄的围在一起做针线。
整个上房都显得格外的静,带着一股儿压抑的静,就连原先叽叽喳喳说话伶俐的小丫头都不敢大声说话了,以前上房哪有这样静悄悄的时候呢?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