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野鬼,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年夙嘴边的冷笑更盛了一分,扶着怀中人的肩膀,轻而缓的将画骨平稳的放在床榻之上,眸子的余光瞥见了枕边的图纸,“别怪本座不提醒你,别的道派奈何不了你这游荡鬼魂,本座可随时让你魂飞魄散,告诉本座,你是何人,为何缠着画骨不休止”?
见眼前人并不应声,年夙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感,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人耗。
秦殇微眯起眸子,露出危险的神情,知晓眼前人是在嘴硬,年夙是不可能伤画骨,方才被这人用激将法一惊,自己差点口不择言,如今画骨一心在这人身上,自己绝不能任意妄为,不过对年夙能让自己灰飞烟灭这一点,自己还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你不肯开口,本座自有方法”!
“吾已说明缘由,其它之事无可奉告”。
“你喜欢他”?年夙轻挑起眉头,方才嘴角旁的冷笑消失无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痞笑,其中满是得意,直言qíng_sè太直接了,倒不如说是喜欢较为贴切,之前画骨从未向自己提起这人,更没有过失忆,这便断定此人并非画骨之前所识,倘若真是这般,喜从何来,欢从何去?
“这点,吾之前曾提起过,教主你自是知晓,吾与画骨的关系你无需多心,吾不会害……”!
秦殇清楚的感觉到全身无法动弹,身体趋向半透明状,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废话太多了,本座不想听”,年夙起身朝秦殇走去,果然如画骨所言,这鬼魅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画骨对陌生人向来很抗拒,秦殇这个名字,是画骨第一次主动提及的人,这么冷不丁冒出的一个人,画骨竟然没心生防备,反而告诉自己,话语间亦有说情之意。
“画骨的计划就是将本座关在这里,枕边有图纸,他想在此地关本座几日,待风声过去后再让本座借助图纸逃离”,年夙伸手轻挑起眼前人的下巴,玩味儿的看着秦殇,“再由你代替本座,你是鬼魅,处于魂体,任何攻击都伤不了你,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
秦殇紧皱着眉头,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玩扮猪吃老虎这一招。
见秦殇欲说话,年夙遏制住这人的下巴,“本座不听废话,你若不说实话,你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人”!
“吾不喜被威胁”!
秦殇全身施展不出一丝的力气,体内的灵力如数被镇压起来,“你应该知晓画骨对你的情意”。
“那又如何”?没错,鬼画骨对喜爱之人皆毫无保留,那认真又复杂的神色,年夙又怎会不懂,有师尊与木师尊之前的先例,年夙知道画骨待自己并非一般的兄弟情,可这份感情,自己接受不起。
“如何”?秦殇冷笑一声,血色的瞳孔中一阵死寂,“年夙,他心悦与你,而你呢”?
“本座并不觉得,或许他只是把恩情误当做了私情”,年夙眸子的余光刻意的向床榻上昏睡过去的人看去,复杂的神情被掩盖在眸底,“你这鬼魅与本座倒是十分相像,本座的时间不多,今夜你就与画骨老老实实待在此地”!
说着年夙扭头看了画骨一眼,拂袖而去,本座未曾尝过情爱的滋味儿,亦不懂情爱,如今大仇未报,更是接受不了儿女私情。
“哎,你……”!不等秦殇把话说完,厚重的石门轰隆一声落下,关了个严严实实。
不等细想,秦殇大步走到床榻旁,年夙究竟对画骨做了什么,何故画骨会突然昏迷不醒,欲将画骨扶起,手掌却直直从画骨的肩膀上穿过,该死,年夙所修之法克自己,方才的触碰几乎将维持自己灵体的灵力吸取干净,他想控制自己……
『本座欲谋之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画骨对本座而言是挚友,你看向画骨之时,眸中皆是深情,并非本座多管闲事,本座此次凶多吉少,与画骨一别,日后定然阴阳相隔,本座给你一夜的时间,告诉本座你的由来,否则本座不放心你陪在画骨身旁,你若不听劝,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这声音是从秦殇神识中传来的,字字句句皆年夙肺腑之言,秦殇血红色的瞳孔变得诡异无比,獠牙不慎将下唇刮破,豆大点的血珠往外涌着,一夜的时间……
庄园
千涒委屈兮兮的坐在书台旁,窗外灯火通明,夜色可人,天泽自从与年夙刚刚用完午膳后,就闷在床榻上至今不肯多说一句话,酝酿了良久,小声嘟囔道,“天泽,你不喜换年夙哥哥吗”?
“不……”!
良久后床榻上传来一句闷闷的声音,继而从被子中探出脑袋,没有了帽子的遮挡,两个毛绒绒的耳朵暴露在空气中。
“不热么?天泽,你今日这般太没有礼数了,年夙哥哥曾帮助过师兄,你这般就是……”,千涒走近后发觉天泽的脸在被子里捂的红扑扑的,责备的话没说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泽淡淡的瞥了这人一眼,胸腔中的那股怒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清幽色的眸子中隐藏着淡淡的幽怨,“不知为何,今日见到年夙,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怒意,之前我曾在襄阳城见过年夙,那次只觉得这人不似凡人,可这次……”!
天泽紧皱着眉头,上一次自己偷偷在窗外监视年夙差点被发现,匆匆逃回阁楼中,要不是把千涒给推了出来,再加上易轻轩正好也出来,自己说不定就暴露了,难道自己因这么点小事怀恨在心?该生气的是年夙,而并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