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你这几日在房中太闷了,心情不好所致”,千涒坐在床榻旁,手心轻抚上天泽的额头,并不烫,“我去找师兄来看看,之前曾师兄说过,百里城历经过一场屠杀,冤魂无数,而天泽你又是克这些东西的人,冤魂太多让你觉得压抑,我去去就回”!
“嗯”!天泽呆滞的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双手紧攥着床单,好在明日就要回襄阳城了,要不然再见到年夙,自己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越轨之举,正如千涒所言,年夙曾帮过易轻轩,自己做出什么事,简直是在打易轻轩的脸,可那股令人丧失心智般的怒火,在见到年夙的那一刻,差点控制不住!
“天泽”,易轻轩踏入门褴,好巧不巧的对视上天泽那吃人般的目光,心中猛的一惊,紧皱着眉头回头向身后人询问,“千涒,天泽可是见到什么魔物了”?
“魔物?这倒没有,师兄,我觉得是此地冤魂太重,让天泽觉得不适”!
“要不适应,早就不适应了”,易轻轩大步流星的走到天泽身旁,从腰间取下符咒纸,咬破食指的指尖,在符咒纸上寥寥画了几笔,直接贴在了天泽额头上,“天泽,你年岁几何”?
因为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年纪,天泽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一千岁有余”!
究竟有多少岁,天泽也记不清楚,大概应该就是这个岁数。
“这就对了,你应该是撞上道行高深莫测的魔物,导致天劫将至”!
“天劫”?天泽眸子瞪的老大,“天劫我分明已过”!
天泽指了指还是兽形的耳朵,满腹委屈的说道。
“这一劫,是心魔,千涒,这段时间你要紧跟在天泽身旁,天泽的心魔不好对付,绝不能让他霸占了天泽的身体”!
“是,师兄”,千涒焦急的走到床榻旁,连声应道,原来如此,难怪天泽今日这般反常。
“天泽的真身乃白泽,是世间祥瑞神兽,真身有多洁白,这个心魔就有多可恶,这件事回到古袁道之后,必须告诉师尊”,易轻轩看着天泽额头上用血所写的符咒字迹渐渐变黑,神情更是凝重了几分,“千涒,你用血再画几张凌轩咒,做成香包,佩戴在天泽身上,我去找年夙,他应该知晓此地有何魔物”!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天泽的”,血迹变黑,就意味着天泽的心魔被唤醒,千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郑重其事的应道。
“嗯”,易轻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天泽一圈,才离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渡劫而已,这个我熟悉”,天泽拍了拍千涒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忍不住想把这小破孩搂在怀中,这般想着,身体鬼使神差的竟做了这个动作,感知到怀中温热的触感时,才回过神来。
“怎么?你冷么”?虽说这三伏天的说冷有些诡异,但千涒见天泽凑过身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忍不住顺从了这人的动作,小手跟安抚宠物一般,轻轻的拍着天泽的后脑勺,“天泽,你别怕,我和师兄会帮你除掉心魔的”!
“噗……”,天泽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这么一个小屁孩安慰,这种滋味,真是难以言表。
“笑什么笑”,千涒瞪了天泽一眼,从这人怀中挣脱开,屁颠屁颠的跑到书桌旁,掏出准备好的符咒纸,张嘴就用虎牙咬破了指尖。
“不愧是师兄弟俩,咬手指的动作倒是出奇的一直”,天泽顶着额头上的符咒,走到千涒身旁,俯身凑近,才不会承认是有些心疼,“为何你们都要用血来画符咒”?
“其实再加点朱砂效果会更好些”,千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符咒纸上,没一会儿就完工了,“可惜这次出门仓促,我与师兄都没带,要不然就事半功倍了”!
“千涒,我这股怨气因年夙而起,你说易轻轩口中的魔物会不会是……”?
“天泽你不必多心,年夙哥哥是人,魔物可不是人,那东西可不好对付,之前我听师尊说过,每个道派下都镇压着一个魔物,古袁道的阴魂天泽你也见过,那些阴魂真正的首领,可是在古袁道山脉下镇压着”,千涒从长袖中掏出一枚锦帕,将画好的符咒左叠右叠用锦帕包裹好,用银针穿好银线,将开口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