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方落地,玉韬便蹙了蹙眉,急速带着如栩隐在了一丛芭蕉树旁,寒声道:“消息够灵,竟追到了这里!”
“何人?”如栩压着声音,目光却透过芭蕉叶间的缝隙四处探寻着。
玉韬眉头微微一蹙,一把便将如栩的头压到了最低,自己也随之趴了下来,身上一道柔红色的光芒护着二人。
少顷,便瞧见一人自远处的天空徐徐落下,一身极浅的蓝袍飘逸无比,身旁随了一位红衣女子,二人落地只见朝周遭环视了一眼,便又匆匆离去。
未走几步,便听到不远处稚嫩的声音响起:“青凌仙人,家师已恭候多时,且随晚辈来。”
如栩心若擂鼓,偷偷抬眼瞥向一本正经的玉韬,难道他知晓了自己与青凌仙人的关系?不过师父向来与霓飒不出森渊湖,今日怎会这般巧合?
玉韬神情莫名,瞧着几人消失的方向,缓缓起身,狐疑道:“他来凑什么热闹?”说罢,又朝天际多瞧了几眼,除了几只仙鹤,却再无人过来了。
“你方才说的可是他?”如栩佝偻着腰,轻声问道,确保无人了,才起身又躲到了一棵更大的树后。
玉韬摇了摇头,呢喃道:“奇怪,方才我分明感知到了楚翊的气息。”
如栩顺手拈了一朵血红的花,拍了拍玉韬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笑道:“你那三脚猫的灵力,出错自然是有的。楚翊如今可是在忙着他与那妍公主的婚事,如何会来灵山?”
“扑哧——”玉韬冁然发笑,拍了拍袍边的杂草,鄙睨道:“你这般置身事外,倒似那妍公主不是你一般。”
如栩侧头,一双眸子流光溢彩,莞尔一笑,“难道是我么?不过,说来倒真令人羡慕,那锦音的换颜术那般高超,楚翊都未察觉出来。”
“若有意为之呢?”玉韬说着便独自走在了前方,惊得一旁湖泊中的鹤瞬间腾起。
如栩沉默了,未行几步,突然顿了脚,神情严肃,瞧着一旁的茂密的林子,握紧了手,低声唤道:“玉韬!”
玉韬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将如栩拉在了他的身后,一时间,周围静谧地可怕,鸟儿都早已展翅高飞,蝴蝶也已消失不见,唯余花香迷人。
“刷——刷——刷——”似是叶子掉落的声音,又似是脚步迅速移动的声音,在树林之中来回穿梭。
二人面面相觑,神情严肃,玉韬手中一团火光也逐渐变大,周遭静谧地连风尘也无一丝。
“嗷——”似是狼嚎一般,一只黑色的物什突然自林中窜了出来,随即便瞧见接二连三的黑影皆冲了出来。玉韬目光一凛,伸手之间一团红光朝为首的黑影而去。
听得为首的黑物闷哼一声,便重重落地,其余的竟一时也随之匍匐在地,燃起了熊熊黑雾。如栩只觉得腰间发烫,掏出那块黑色令牌时,却见已变得通红。
玉韬定了气,哭笑不得,瞧着地上跪着的一种紫衣人,说道:“我道这灵山怎会有这种气息,原来是流艳阁的,既然来了,为何这般鬼鬼祟祟?”
为首的一位眉目清秀的少男捂着胸口,起身跪好,额头因疼痛而皱起,目光落到了如栩手中的令牌,拱手说道:“拜见特使,我等方才收到管事密令,协助特使办事。”
特使,如栩嘴角微微上扬,倒真是个不错的称呼,她挥了挥手,笑道:“原来都是误会,快起来,快起来,身子可还好?我们还以为是仙灵族的人呢。”
“小的无事。”紫衣人强颜欢笑,余光瞧向了一旁同样在审视他的玉韬。
“那便好,你可知晓那文祖仙人在何处?脾性如何?”如栩见这少年眉目如画,一副纯良模样,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自然话多了一些。
“特使,管事吩咐由小的带您去寻那文祖仙人。”紫衣人说着面色也恢复了一些,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倒令如栩更加喜欢了。
“好说,好说……”
“那怎么可以?”玉韬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盯着少年,漠然道:“既然你在此埋伏这么多年,今日你若是带我们去了那岂不是暴露了,怎可前功尽弃?”
“特使,这位是……”少年清澈的眸中一副惑然不解的模样,嘴角带着明朗的笑,若不是瞧见了他方才的真身,玉韬还真会以为这人就是那家不谙世事的仙童呢。只可惜,美丽的鲜花皆会带刺。
“管事临时差我来保护特使。”玉韬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了,管事还说了,怕你们暴露,便不让你们去了,指路便好,至于如何去寻,我与特使自有办法。”
“可是管事也曾吩咐了小的,若小的不跟随特使,一旦出了事,小的们难辞其咎,何况事关流艳阁,小的们怎能坐以待毙?”少年不紧不慢地说着,面上真诚模样令人感动。
如栩又看了看少年,唇红齿白,文质彬彬,实在讨喜,便挥了挥手,笑道:“也罢,也罢,你便随上吧。”
“谢特使!”
“不行!”玉韬伸手将少年拦在了一旁,铿锵说道:“有我保护特使,你就不必暴露了,若管事责怪下来,你便说是我决定的,我一人承担责任。”
如栩不耐地皱了皱眉,装好了令牌,瞪了一眼玉韬,“我今日若是非要让他上山呢?”
玉韬冰寒的眸子移到了如栩身上,冷笑一声,“那我便离开,既然特使如此欢喜这小兄弟,你二人上山便可,我注定对特使来说有害无益。”
“玉……”如栩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