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打开的瞬间,叶智远转过身,快步走下城楼,他要到门口i迎接齐王。
只不过在下楼的过程中,叶智远心中有些不踏实,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似乎颜东阳以及齐王府的卫士有些急躁,城门刚打开,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这也许是齐王伤的比较重的原因吧!想到这里,叶智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其身后是守门千户万端,而城墙上的士兵也纷纷下楼,毕竟齐王马上要进城,除了少数人之外,都要下去大礼参拜,另外王爷在下面,你站在王爷的头顶上,似乎也不太好。
“叶知府,您老人家真是神速啊,王爷身负重伤,你竟然还有心思摆你的排场?“颜东阳望了望从台阶上急步而下的叶智远,又瞟了瞟其身后簇拥的文武官吏,阴阳怪气的道。
”呵呵,颜兄请见谅,按照大明律令,夜间不得开城门,如今已经接近寅时,下官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要查验一番才能放行啊,还望颜兄见谅啊,对了,王爷怎么样了?快带兄弟去拜见一下!“
听到叶智远的话,颜东阳轻轻微笑,似乎没有听出叶智远言语中的讽刺一般,他微微偏头,嘴角一努:“王爷在那里,在第二辆马车里,你们快去拜见吧!”
说话间,第一辆马车已经驶过城门,往城内逝去,第二辆马车在颜东阳的身后缓缓停下,而齐王府的卫士则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城门附近,其余的卫士则簇拥在第二辆马车周围,面对着刚从台阶上下来的叶智远等人。
在火把的照耀下,叶智远神色突然变的凝重,他快步赶到马车旁边,口中道:“王爷这是伤到哪里了?伤的重吗?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啊?”说话间,叶智远伸出右手,就要去拉车门,但斜刺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车门:“叶大人,王爷没法见你,他老人家伤势过重,不能见风。”
叶智远慢慢缩回了手,他回头望了一眼颜东阳,又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其身后的台阶,他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齐王府的卫士已经开始登城了,他又回头看了看城门,发现门外仍然有士兵进来,只不过这些士兵纪律很差,吵吵嚷嚷,嘴里还经常骂骂咧咧。
叶智远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终于明白不踏实的感觉来自于那里了,齐王一直就没有露面,连出声都没有,这太不符合齐王的性格,如果齐王志得意满,他早就出来的;如果齐王真的受了伤,那么只要他能动,必然会骂骂咧咧,大发雷霆;现在这样子,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齐王伤的很重,无法说话;第二种可能,就是,齐王不在车里。
想到这里,叶智远回头看了看颜东阳:”那好吧,那下官去为王爷准备一些药草、医官吧。“
还没等颜东阳回答,叶智远却突然转身,双手把住把手,用力将车门拉开,可惜还没等他看清楚,车门里伸出一把宝剑,直直的刺入他的咽喉,同时车里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颜东阳,动手!”
“是!“
“弥勒降世,白莲重生!”
“弥勒重生,白莲降世!”
......
青州府的官员听到这句口号,纷纷色变,脱口而出:“白莲教!”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齐王府的卫士,或者说白莲教的匪徒突然翻脸,朝附近的官兵动起手来,猝不及防之下,守军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纷纷重伤倒地,城门口和城楼上的守军迅速被消灭,喊杀声迅速沉寂下来。
而同知蔡文节和千户万端等人见势不妙,连忙命令衙役、士兵抵抗,自己朝城内跑去,只可惜,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正是刚刚进城的马车,这辆马车的车辙很深,叶智远等人本以为装的是财宝,但此刻却发现,并非如此。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的是十数名彪形大汉,个个身穿白色紧身衣,头绑白布带,乍眼看去,如同穿着孝服一般,但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孝幡,而是明晃晃的钢刀。
这些白衣人面带杀气,眼神通红,望着迎面跑来的蔡文节和万端等人,领头的大汉狂呼:“杀,杀光这些狗官,为陛下报仇!”
“杀!“
”杀!“
万端鼓起余勇,拔出腰刀和白衣人厮杀在一起,而蔡文节等人则毫无还手之力,而对面的大汉个个残忍至极,似乎没有看到他们跪地求饶一般,钢刀当头劈下,蔡文节首先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后面的几辆大车也纷纷跳出了一些白衣人,他们状如疯虎,疯狂的砍杀着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官军,在他们面前,没有活口!
......
城下的厮杀在继续,而城头上却燃起了大火,城外,兴奋的喊杀声掠过旷野,冲进了青州城。
......
建文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青州城被白莲教攻陷,知府叶智远、指挥使佟钢、同知蔡文杰以及文武官员十余人死难,城内的五千守军猝不及防,战死两千余人,其余人等被裹挟进白莲教。白莲教在城中大肆搜刮钱粮,城中富户大部被劫掠,齐王府也不例外,幸运的是王妃吴氏和三位王子成功逃脱,这主要要归功于吴氏的先见之明,她自齐王走后,就命令加强戒备;另外齐王将王府院墙连到城墙上,也产生了一定的作用,瞭望人员对城门口发生的事情及时发出了预警,王妃吴氏闻报后立刻逃出了王府,从青州北门逃出,然后辗转赶到了济南。
而齐王所率领的护卫在攻山过程中,遭遇了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