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方季山顿时觉得一股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心中不自觉生出一股敬畏之感,确定承意不是说笑之后,他连忙道:“下官这就去。”
“等等--”
女子连忙出声制止,方季山哪里会听她的,当即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牧侯府的人拦下来。”
承意道:“方大人也跟着去吧。”
对方好歹以前还是侯爵,没有自己出面,就这几个小兵怕是镇不住场子,但--方季山看了看正在气怒中的女子,他这不是怕有人会对太子妃不利么?
“方大人还不快去?”承意觑他一眼,淡淡道:“若是让侯府的人把人抬走了,那就要麻烦方大人自己把人抬回来了。”
方季山腿又是一软,去,他现在就去!
虽然他不知道承意的用意,但太子妃这样做绝对有自己的道理,说不定就是什么大事,可耽搁不得!
“我说不许去!”女子见方季山根本不听她的,连忙对承意吼道,“牧侯府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他们?侯府已经死了主人,丢了爵位,你还不肯放过他们,你未免也太狠毒了!难怪摄政王如此英明,竟会做出一些偏颇的事情,原来就是你在背后撺掇!”
承意掏了掏耳朵,叫住正要走的方季山:“方大人,把这个女人也一起拖走,聒噪得很,吵的我耳朵疼。”
方季山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正想叫人来,可那女子又尖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你害了牧侯府还不够,还想杀人灭口吗!”
真要想杀人灭口,还等得到这会儿?
承意总算明白女人的尖叫声有多大的杀伤力了,算了,还是自己来。
她轻轻一挥手,但听尖叫声戛然而止,女子保持着方才指着承意的样子忽然不动了,仿佛一切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女子惊恐而愤怒的表情昭示着她还活着。
“总算安静了。”
看着那被定身符定住的女子,承意呼了一口气。还用空杯子倒了一杯茶。
门口还没走的一群人:“……”
惊掉一地下巴。
这就是传说中的法术吧?一定是的吧?
“还不快去?还是你们也样体验一把当木头人的感受?”
方季山带着人跑得飞快。
承意没有理会女子对她无声的咒骂和眼神的怨愤,定身术练到现在,不仅可以定住人的身体,更是可以封闭人的五感。她已经算仁慈了,还给她留了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她端着那杯刚刚倒好的茶,走到那唯一一个还停在这个茶棚里的人座位旁。
那是一位老者,头发泛着银白的光,脸上皱纹横生,慢条斯理地饮着自己手中的茶,不管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没什么反应,仿佛他就只是为了饮茶而来。
茶棚不大不小,可方季山等人,几乎都没注意到这么个人存在。
能自动被别人忽略,也是一种本事,可以说,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地方。
“舅舅,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