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凝结在他的脸上,一块一块的,细纹密布,看着就像干涸的白沙地一般。

看着很有感染力,弄得岁鸢也忍不住勾唇,心道一声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耳侧突然传来一声宛若玉石相击的柔和声线。谢怀简呵气如兰,暧昧的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岁鸢看到什么啦,怎地这么开心。”

湿湿的热气扑在她的耳畔,痒得钻心。

之前就说过了,岁鸢从大脑皮层到脚趾头,整个人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了。

别说这么近距离的挑逗了,就是碰都万万不能碰的。

顿时,她一蹦三米远,眼睛瞪大,脸色爆红,惊慌失措的大叫,“你、你干什么?!”

“我干了什么?”谢怀简疑惑的歪头,“我并未作甚。”

“你你你没事离这么近干什么?!”岁鸢捂着耳朵,慌乱的叫着。

“啊……”谢怀简柔柔的笑,眼睛弯起,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道:“岁鸢害羞啦。”

“我没有。”

“有的有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啦?”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啦!”

……

回到谢怀简的宫殿,岁鸢都不忍心回想这一路被谢怀简调戏成什么鬼样。不,与其说是在调戏,倒不如说是捉弄。

谢怀简好似颇善此道,只要敌方稍显弱势,他必定顺杆而上,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对此,岁鸢颇有微词。

她觉着如果不是耳朵敏感这个弱点,她完全可以撩回去,不带怕的。她可是自封撩神的女人,怎地会惧怕这么一个才十五岁的臭小子呢。

看到雅致大气的装潢,岁鸢心里稍稍舒坦了那么一点儿。谢兰心那处太奇葩了,处处透着诡异,在那里待久了,人心都是蒙的。

柳树湖畔,鸟语花香,都是记忆中的模样。除了中庭多出的那块蒙着白布的尸体,一切都并未改变。

谢兰心的内官们正垂手躬身,站着一动不动,等着吩咐。

谢怀简轻笑点头,“做的不错,快回三哥那处吧,以三哥那个力气,单单那几个人,可是掰不过的。”

内官们眼中一喜。纷纷眼露荣幸的神色。得了这位爷的夸奖,他们绝对可以炫耀一辈子了。

几人欢天喜地的口头,倒退几步,转身离去了。走了一段路,吵闹的声音透着空旷的走廊,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那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白纱,听不太真切。

岁鸢法力消失了,耳力却未曾改变,因此这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六殿下居然夸我们了!”

“那又如何,六殿下又不会选咱去当他的内官。”

“这可不一定!那个,常、常什么来着,他不是被咱爷给烧死了吗?如此,六殿下寝宫定缺了人,指不定……”

“哈哈哈哈,你们俩这白日梦倒是做的美得很,六殿下是谁哪,你真的以为他会比三爷好相与?别忘记几年前,他推娟才人入水的事儿。当时闹得可大了,想想看,那时候他才多大呀……”

“……”

声音慢慢消减,到后来连岁鸢都听不清了。

已是戊时,依照谢怀简平日里的规矩,该上床歇息了。只是常喜的事情还未解决呢。

谢怀简轻叹一口气,“随我来吧。”

他往正殿走去,看这姿态,是极度认真的。岁鸢心中古怪,谢怀简这个模样,心中应该也是难受的吧。

只是难受的话……那他小时候为什么要杀娟才人呢?而且若非谢怀简所做,娟才人又何必临死之前坑一把儿子?真的是乱。

这边常喜抖的跟个筛子一样,他知道谢怀简这话是对他讲的,也知道谢怀简叫他去干什么。

想起即将要说出的东西,他整个人如临冰窖,冷汗嗖嗖的往外冒。


状态提示:15.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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