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心中虽然迟疑,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情况再坏能坏到哪去,时间不等人,不如什么方法都试试。想到这,她咬咬牙就开口和安池鱼说起了儿子的情况。
“我叫徐秀芳,儿子王小胖今年八岁,虽然能吃能喝,但是一直都很有度,身体也很健康,连感冒都少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个月我和他旅游回来之后,他突然就食欲大的惊人,是我和他爸加起来的三四倍有余。”
听到这,安池鱼和周大夫对视了一眼。两个成年人的三四倍,虽然也有人出现过这种情况,但大都是从小就体质特殊,这徐秀芳的儿子却是突然之间成了这样,总觉得有些诡异。
果然,徐秀芳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道:“孩子正在长身体,我和他爸也没有多想,观察了一下他并没有吃撑肚子就放心下来。
结果没想到的是,孩子越吃越多,人却越来越瘦,现在都快不成人形了。我和他爸带他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反而还被医生责问是不是虐待了孩子不让他吃饭,否则怎么会营养不良。”
徐秀芳说到这,擦了擦眼泪继续开口道:“我和他爸结婚十几年才得了这一个孩子,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上,又怎么会舍得虐待他。
西医院没办法,我们就去找中医,可是也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就在前几天,我托人请来了一个大师。孩子服下他的东西后脸色好了一点,还说好久没出门了,想要和我一起走走。
可没想到我正带着他走在路上,孩子就突然发病了,说自己身体里有东西在咬他,在啃他肚子。
我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拍了片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连那个大师也逃走了,这都是我的错,给孩子乱吃东西,才让他的病越来越严重。”
徐秀芳后悔不已,恨自己胡乱相信了江湖骗子,不仅没治好孩子,反而还加剧了他的痛苦。
周大夫听到这从未接触过的病状,求助般的看向安池鱼,却发现安池鱼正皱着眉头,脸色还有点难看。他心里一个咯噔:“小安你怎么看。”如果小安也没法子,那孩子就只能
安池鱼没有立即回答周大夫的问题,而是问了徐秀芳一句:“能请问一下你们去哪里旅游了吗。”
徐秀芳听到这问题,虽然不知道和自家孩子的病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安池鱼:“苗青。”
安池鱼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只差去亲眼见一眼小胖就可以确诊。
她随即转头和周大夫说道:“周叔叔,我心里大概有数了。但是我毕竟年纪小,资历尚浅,您能陪我一起去吗,倘若我有什么忽略与不足的地方,您也可以提点提点我。”
周大夫听到这话,哪还能不知道安池鱼是在给他做脸,一方面在别人面前给他面子,免得被人说他一把年纪了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一方面也是想让他跟着学她治病的手法,就像安老爷子当初做的那样。他心中大为感动,连忙就点头同意了。
“徐姐,你和周叔叔请稍等一下。”安池鱼得到回复,又去后院拎了包才和周大夫上了徐秀芳的车。
安池鱼有个习惯,就是随身携带着自己的金针。哪怕上班也不例外,总是在店里备上一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刚好派上了用场。
徐秀芳家是小城中有名的别墅区,离老城区有点距离,安池鱼上车之后,给顾渊发了一条短信,又过了好一会才到地方。
他们刚进屋子,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还混杂着一股腐朽的恶臭。但是安池鱼和周大夫闻多了类似的味道,因此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尤其是安池鱼平静如初的表情,让徐秀芳莫名的感觉到了安心。她在前面带着路,三两步就到了儿子房门口前。与此同时,那股腐烂的气味愈发的浓郁了。
院子是那种典型的小四合院,安爷爷还在里面弄了个秋千,让那时候还小的安池鱼荡着玩。
安池鱼拿着小蒲扇煎着药,看着院子里的小秋千,眼眶一热。
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前几天在药店被慈祥的老人家们一闹,又或是秋天的风里都带着萧条意味。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如果爷爷还在的话,会不会和他们一起打趣自己呢,还是也跟着闹小脾气,说不许他们肖想自己的宝贝孙女。
抹掉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安池鱼把药倒进碗里,又揉了揉自己的脸,扯出一抹微笑,回屋去给白故渊喂药。
一天两副,白大哥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自己也不能这么多愁善感才是。一直这么走不出来,怎么让爷爷放心。
在冬天正式来临前,安池鱼打算把爷爷留下来的书都给拿出来晒一遍。
“一、二、三、四……三百,今天就先晒这部分好了。”安池鱼再次数了一遍书的数目,才放下了心,转身回到屋子。
安池鱼上班时间是做一休一,今天正好休息,天气又好。安池鱼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把爷爷的书整理出来晒一晒,不然等到冬天就没机会了。
南方的冬天向来都是湿冷的,还会伴随着绵绵小雨。
本来刚回小城时,安池鱼就想着把那些书好好整理一遍。但是又要忙着照顾白故渊,又要适应新工作,实在是无暇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