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婧故意没有把银子交给赵夫人,给两个衙役,请他们帮着请大夫,抓药,剩下的银子,谢文婧估计,他们会自己收了的。
谢文婧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衙役,说的是请大夫抓药,化解两家恩怨,真正目的是为了叫村里人安心,赵秋声不会伤重不治而亡的,他们不需要因为打人,因为做伪证而内疚。
村民们在看到赵秋声晕倒,看到赵夫人飙血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感到内心不安,只能说他们内心极为善良。
为了保谢家,他们可以打人,也可以做伪证,但若是因此死人,这一辈子心都不会安宁了。
好在大小姐心地善良,在知府判罪之前,替他们求了情,饶了这一家可恶的母子,还好心的请衙役将他抬回去请大夫,大小姐足以对得起他们这对挨打的母子了,谁叫他们口无遮拦,如此损害大小姐的名誉?还作死的跑去告状?
杨直文看着谢文婧将银子交给自己的衙役,赞许的点点头:“你们两个抬着这位赵秀才回去,谢大小姐给你们的一百两银子,你们便帮着给请个大夫吧!”
杨直文看了地上的赵秋声一眼,明显看到他眼珠在动,是他早就醒来,还是根本在装死,自己也不想追究了。
尽管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判案经历来看,这李家祠的村民,上上下下很有可能都是在维护谢家。
但谢家能让这么多人,老老小小的为他们做伪证,只能说明谢家深得人心。
而且此事,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看,都是滴水不漏,赵秋声母子纵然真的挨打,也算是白打。
原以为这谢家痛恨赵家,打人的时候太不注意方式方法,被赵家母子拿住把柄,自己还白替谢家担心一阵子。
真没有想到,谢家能将此事处理的如此之妙,实在是叫自己都折服。若是自己遇上这样无理的亲家,纵然气得要揍人,也得趁着天黑,给他套上麻布口袋,打一阵闷棍子,也不会想到如此做法。
随即,杨直文又自嘲的笑笑,若是自家,也没有这个自信,让一个村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为自己作证啊!
只能佩服这个年纪轻轻的谢文婧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一个人安排处理的,自己跟她打过交道,这个千金小姐极为会做事,更会做人。
就连刚才,自己要判赵秋声母子罪行的时候,谢文婧却是立刻站出来替他们开罪,甚至拿出一百两银子,让自己的衙役抬走赵秋声,请大夫,估计她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内心有愧,也是怕一个村的人,都内心有愧。如此做法,便可以让一个村的村民更加折服于她。
村民们刚刚在看到赵秋声晕倒,赵夫人飙血的时候,很多人脸色都表现出愧疚,不过,他们在看到谢文婧拿出银子并替赵家开罪后,脸色明显转为轻松。
不得不说,这个谢文婧虽然年纪小,却极为会做人,会收拢人心。
赵夫人原本极为气愤,极为伤痛,但却知道自家被谢家坑的无法说理,挨了毒打还要承谢家的情,若是以前,自己死也要跟他们谢家拼命。
但儿子现在还是昏迷的,最要紧的还是儿子,于是赵夫人夹起尾巴,灰头土脸的跟着背着自己儿子的衙役,离开李家祠。
尚武,万三两人轮着背着赵秋声,跟着赵夫人回到荷花村之后,还没有到赵秋声的家,赵秋声就挣扎着醒来,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儿子!你可算醒来了,吓死娘了,大人说我们没有罪了,对了,谢文婧还赔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拿来!儿子,娘扶你回家,给你找大夫去!”
赵夫人一边哭着说着,一边急速的抢夺了万三袖口里面的一百两银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万三,跟尚武两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银子明明是谢大小姐说让先请大夫抓药,剩下的自然算是打赏自己的啊?这女人怎么就敢从自己手里抢银子?
万三气得恨不得抢回来,却被尚武拦住了:“算了算了,我们既然将人送到,也算交差了,就让他们自己请大夫去吧!我们也不多这个事了。”
尚武觉得,跟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在这个村子拉拉扯扯,没有好处。
这个女人说话听着就胀气,若是真不给她银子,替她请来大夫,她一开口,就是什么什么补药,不把这钱花完一定不会罢休,这女人看起来就是极为泼辣的样子。
连谢大小姐捐助他家看大夫的一百两银子,都被她转眼就说成是赔偿的银子,这样的女人,说实话,自己也想踹她几脚,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赵秀才,既然你好了,我们也不多留了,对了,谢大小姐在你晕过去的时候,大发慈悲,捐助了一百两银子,是捐助你请大夫看病的,说是如此也好了结你们两家的恩怨。
可不是你母亲说的谢家赔偿你的一百两银子,若是真要说起赔偿,你们家自虐讹诈谢家,毁人清誉,证据确凿,才真正应该赔偿。
亏得是谢家是积善之家,更亏得是谢大小姐是江南第一孝女,换一家,你们敢这么讹诈去?做人也要摸摸你们自己的良心,看看还在?
我们走!”
尚武尽管不想跟赵夫人在荷花村拉拉扯扯,但确实也憋着一口气,临走之前,便黑着脸,痛痛快快的吐露出来。
赵夫人拿着那一百两银票,揪的死紧,很想有志气的将谢文婧给的这一百两银票,砸在这两个衙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