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小姐,您……”
季悠的丫鬟不住地眨眼,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有在身后不远的富顺呲牙咧嘴,自家小姐真是任‘性’,一百两白菜价就卖出去了?上次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价一千两银子,他都没理会,早知道他当时一定点头答应。
“富顺,你牙疼吗?”
青璃喝了一口热茶,对他解释了一下其中的渊源,富顺才到平阳不久,不清楚其中的内情,现在得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自家小姐那么‘精’,怎么可能干赔本的买卖。
一直在‘玉’器铺子到巳时,上‘门’的只有寥寥几人,虽然比较冷清,不过几乎人人不空手,马姑娘也慢慢熟悉起来,得知每卖一件‘玉’器都有额外的小奖励,劲头很足,闲暇的时候就不停地擦着桌椅板凳,让厅堂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从‘玉’器铺子出来,青璃在一家老字号买了一些酱‘肉’,空间里还有新做的油饼,她放在食盒里面,独自乘着马车,赶往关外大营。
昨日答应了方‘侍’卫,最近时常要去城北大营看看,她坐在马车里托着腮想事,一直到马车停车,她还陷入在沉思中。
“少夫人,您来了,可不好了!”
有士兵们过来行礼,对着青璃神秘地小声道,“少将军发了火,已经下了命令,要对张副将军法处置呢,您来的太是时候了!”
青璃‘揉’‘揉’额角,一时间没有理会士兵的意思,“我来的是时候,是想让我围观执行军法?”
“不是不是。”
士兵瞪大眼睛,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他苦着脸,解释道,“张副将罪不至死啊,少夫人,您帮着求求情吧!”
青璃拉开了车窗,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营地的四周都是落叶,有士兵正拿着扫帚清理,周围的山上,草木枯黄,树上的叶子都要落光了,一片凄凉之‘色’。
青璃披上她的皮草小披风,提着食盒,从马车下来。今日营地格外地安静,士兵们见到她,默默地行礼,然后继续手上的活计,完全不似以往那么喧闹。
“这到底是怎么了?”
淳于谙的脾气,青璃知道,他虽然严肃,但是很少真正动怒,来平阳这么久,到城北大营次数不少,还没见他处置过谁,一般犯点小错只是体罚一下,这次是要命,来真的了。
张副将,青璃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大汉,一脸络腮胡子,平日和黑旗副将总凑合在一起,在军中地位比较高,要把人处死,她在想,这位副将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这……”
这个士兵接过食盒,面带纠结之‘色’,“少夫人,您就当不知道吧,不然少将军……”
“好了,真是啰嗦,要不是大岔子,我尽量帮忙。如果是通敌叛国那种大罪,那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着呢。”
青璃整理一下头发,随着士兵来到大帐,里面空空‘荡’‘荡’的,淳于谙正坐在方桌之前皱着眉头,旁边是一个托盘,里面有冰凉的粥和馒头,可见他早膳也没用。
桌子上凌‘乱’地堆着一些宣纸,上面写写画画,旁边是零散的笔墨纸砚,沙盘还有几本书。
淳于谙是个喜好整洁的人,桌子上这么凌‘乱’,只能说明他昨夜一夜未睡,现在又不吃早饭,又在糟蹋自己的身子。
“怎么来了?在大营里没有遮挡,天冷。”
淳于谙听见动静,见到青璃,眉眼立刻舒缓了一些,他站起身,‘摸’着椅面上的温度,这是他之前坐过的椅子,还有余温,加了一层厚垫子在下面,让青璃坐上去,又拉过她冰凉的手取暖。
“还说呢,不来都不知道你过这样的日子。”
青璃本想发火,又被淳于谙一系列动作‘弄’得没脾气,他虽然冷漠,但是对她会像变了一个人。青璃想,淳于谙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乱’用军法,一定是张副将触犯军纪。
最近天冷,大帐上也进行了加固,‘门’口用了棉‘门’帘加厚,帐篷里有炭盆,夜间会烧火,青璃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这里凌‘乱’。
等青璃绕回到正厅,桌子上的笔墨之物已经被整理妥当,淳于谙正在给她沏茶,沙哑着嗓子问,“松鼠喜欢吗?”
“恩,很喜欢,这两只小家伙很有趣。”
想到那两只松鼠,青璃笑了笑,只要不饿,无论怎么逗‘弄’都不理人,两只在一起,不是吱吱地叫,就是搂在一起呼呼大睡,等到饿的时候,不停地作揖,给瓜子会被鄙视,它们更喜欢松子。
淳于谙点点头,他端茶放在青璃手中,坐到了她的对面,一直深深地注视她的脸。
“怎么,有段日子不见,不认识了?”
青璃觉得有点冷,她用茶杯暖手之后,紧了紧披风,从椅子上站起身,直接坐到淳于谙的‘腿’上,动作自然,绝不拖泥带水,倒是让他僵硬着脸,不敢‘乱’动。
“多亏我带了吃食,不然你不是要用凉饭了!”
青璃把上面的白粥倒在一个小瓷盅里,放到红泥火炉上加热,又打开食盒,她洗过手,用酱‘肉’,海带丝和炝拌土豆丝卷了两张饼,“喏,还热乎呢,赶紧吃吧。”
“多谢夫人抬爱。”
有青璃在,淳于谙心里踏实,多日的疲劳消失无踪,他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