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倒在杯子中后是变成了杯子,还是一直都是水的事情,张老爷并没有和张辉深入研究,或许张老爷自己也搞不明白。
张老爷说张辉有小聪明,有一点机灵,但少了在战阵之中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往无前的气魄,遂叫张辉跟着即将上阵的二爷。
至于张武,则被张老爷留下来。
“家破人亡时…”走出了大堂,张辉小声嘟囔了一句。
此时府中已经乱成一团,张县中的百姓也都得到了消息,满眼过去,只剩下绝望,还有几人记得今天是张辉的大喜之日?
不知何时,天上已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黑云,遮天蔽日倒不至于,只是阳光却难以透进来,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二爷的手下穿戴好甲胄,骑上战马,等着二爷的命令。
张辉站在一旁,心中想到:“我刚才没有和方家小娘子走是孝,如今到了这种光节,如果我能活下来,保住张家的香火,亦是孝。”
一众士兵,气势沉稳,如蓄势待发的猛虎。
至于二爷,内衬丝绸内衣,外套银色雪花镔铁甲,手中斜提盘蛟长枪,看过去森气凛然,令人不寒而栗。
“众将士,我等两日前就该随着同袍兄弟战死在赤霞道外,由于张某我的一点私心,硬是让你我苟活到今日。现在,敌军已来,我亦决定战死沙场,可有随我着?”
说完,他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不时的点着头,眼神中有不舍、有感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眼眶。
被看到者则抬头挺胸与其对视着。
二爷身下的马还是那匹马,只是现在不断踢着腿,显得躁动不安,显得十分兴奋,就好像已经等待今日良久。
小时受二爷的影响,张辉也曾梦想成为一位将军。今日虽说在考虑着出路,但在面前军阵的感染下,他慢慢变得的心无杂质,竟有了身披战甲共赴敌阵的“蠢”想法。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二爷面对着众人,从胸膛中拿出了一张青色的面具。面具应是用贵金属制成的,上面雕着一只狰狞的厉鬼。
面具有一些古旧,似乎已有了一些年头,上面的点点锈迹凹痕也在述说着沧桑。
当二爷带上面具的那一刻,张辉身体打了一个寒战,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吸引到了二爷身上。
在二爷戴上这面具后,竟给了张辉一种陌生感,就好像那个人不是二爷,或者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一只厉鬼!
正当张辉感到丝丝寒意时,二爷胯下的战马扬起了前腿,开始嘶鸣,开始咆哮。
兵士们也在这时扬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声的叫道:“青枪鬼!青枪鬼!”
一时之间气势无两,杀势如洪。
张辉从不知道二爷有这样一个面具,也不知道“青枪鬼”代表了什么。不过没关系,他只感觉身体在颤抖,那隐藏在身体中的热血在一声声的“青枪鬼”声中被沸腾了起来。
“咦!”二爷已不再说话,而是发着犹如厉鬼嚎叫的声音,音节只有那几个,却都尖锐、高亢,就好像来自于死亡世界的召唤一般。
二爷不再训话,但这些简单的音节却让兵士们更加的兴奋。
“呀!”二爷带上了面具之后,声音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只见二爷手中缰绳一甩,胯下战马就冲了出去!
两三百余骑紧随其后,在张县的街道上狂奔了起来!
这时的街道已不像他们来时那样,居民都得到了敌军将来的消息,大家都在慌乱中逃跑着。对于在街道上阻路的人,二爷都是手中长枪一挥,血溅三尺!
此时他的身份先是青枪鬼,其次才是二爷!
张辉没有战马,只能跟在后面跑过去,张辉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吸引过去,他只感觉内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好像有一股火在他的身体中燃烧。
二爷手下的人士气如虹,张县外的敌军亦是当仁不让。出了张府的时候,张辉就隐隐的听到了北方传来了战马奔驰和马号声。
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能够想象那北方来敌的声势浩大,他们就好像一群饿狼,朝着张县这块肥肉席卷而来。他们嚎叫着、疯狂着想要把张县这块肥肉吞进嘴中,而一切挡在这块肥肉面前的人与物都将被撕碎,就算是猛虎也不行。
慢慢的,能够看到张县外卷起了漫天的黄沙,与平时软绵绵沙尘不同,这些风沙很凶,起落的很快。
“咦…”二爷依然在发着那犹如厉鬼的嚎叫声,一众兵士也看到了那漫天的黄沙,不过他们眼神嗜血,并不害怕战斗,不害怕死亡!
不久,二爷就带着人冲出了北门,朝着那“狼群”冲去。
跟到了城门处,看着二爷带着人冲进浩瀚的沙丘之中,看着远方那由敌军战马冲起的飞沙,张辉犹豫了……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他缺少一往无前的勇气,或者更明白的说——他怕死。
踌躇再三,心中虽亦有上阵杀敌的想法,可惧怕还是占据了上风,愧疚的看向那带头奔驰的二爷,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出城,只是上了城墙。
二爷左手捏着缰绳,不时甩动。右手提着长枪斜指前方,身上的盔甲随着他的一起一浮,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着荒原之上,是那般的肃杀!
“哈!”二爷手中的长枪一舞,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口中传出,这声音就好像有千斤重量一般,所过之处,花草皆一蹶不振,犹如被重压压塌了一般。
这是来自厉鬼的笑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