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位姑娘就开始笑着抱怨:“这个题目倒新鲜,雪景一片白,如何能喜气得起来?显见是在为难人了。”
方五姑娘笑而不语,瞥见大姐跟在赵琇后面,一脸紧张地看着后者,便对众人道:“今日题目难些,我就不限韵了,也不定时限,只要大家能在宴罢前写好就行。”
有人便笑问:“那要是一直写不出来,难不成府上还招待我们吃晚饭?”
方五姑娘微笑:“若是姐姐赏脸,那又何妨?”众人又笑了,各自散开,有人对着纸笔发呆,有人坐在棋桌边手谈,有人聚在一起小声商议,也有人跑到窗边去赏外头的雪景,顺便找些灵感。
赵琇盯着题目思考,心里打起了腹稿。
方五姑娘则悄然拉着大姐走到边上,压低声音问:“大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赵家不是好惹的,赵姑娘又不曾碍着你什么,你何苦跟她过不去?”
方大姑娘强笑道:“妹妹胡说些什么?我何曾要跟她过不去?”顿了顿,“我只是想跟她私下说说话,探一探她的口风。若能与她交好,让她主动退让,岂不是皆大欢喜?妹妹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她轻轻推了妹妹一把:“快去作诗吧,别叫旁人得了魁首,坏了你这女诗人的名头。”
方五姑娘皱着眉看她,迟疑地离开了:“希望姐姐没有骗我。“
方大姑娘的神色一时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微笑着上前:“赵妹妹,我们走吧?”
赵琇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好啊。”她倒想知道,方大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们带着月歌一个丫头走出了问心堂,一出门,迎面就有冷风吹来。赵琇庆幸着身上的斗篷足够厚,且又挡风,否则那条湿裙子就够她受的。她看向方大身上的衣裳,问:“你不穿斗篷,不会觉得冷吗?”方大的脸分明都发白了,但还是微笑着回答:“我不冷。”
她们走的是一条小路,据方大说,从这边可以直接到达姐妹俩的院子,是截径,而且人又少。赵琇不置可否,有这两人陪着,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见着快要走出花园了,方大忽然道:“这边的风比方才还要冷些,早知如此,我就穿上斗篷再出来了。”然后她便吩咐月歌:“去帮我取了斗篷来。”月歌会意地去了,路上便只剩下赵琇和方大二人。
赵琇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向方大,方大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前方的小轩:“赵姑娘冷么?我在这里等月歌,你上那屋里等候吧?那边暖和些。”
赵琇正色道:“这里风大,吹得久了更冷,我们还是先到你院里去吧。你要是实在冷,我把我的斗篷借你如何?”
方大忙笑道:“不必了,那我们就先走吧。”转身没走出两步,她就忽然叫了一声,软软靠着路旁的树坐了下来:“我好象踩到了一粒小石子,把脚拐了,怎么办?我走不动了。”
赵琇又无语了。这青石板的小路被扫得干干净净,连积雪都不见,哪里来的小石子?方大到底在搞什么鬼?
紧接着,方大终于说出了她想了很久的话:“赵姑娘,你能帮我上前头小轩看一看里头是否有人么?兴许看园子的婆子会在那里歇息。若是没有人,就再往前头找一找。我伤成这样,是一定要找人来帮忙的,否则连走回院子都不成。”
赵琇看了她几眼,微微一笑:“找人吗?没问题呀。”
在下一秒,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叫嚷起来:“有人吗?有人吗?方大姑娘受伤了!来人呀!”声彻云霄。
方大姑娘被吼得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