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眼泪混着脸上的烟灰,被他小手一抹,跟个花子一样。

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那哭声,那衣衫,黄员外夫妇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两人一齐冲凤红羽跑过去。

黄夫人哭着抱在怀里,口里“心啊肝啊”好一阵念叨。

陆志昌和罗知音对视一眼,怎么回事?凤红羽没有被关在粮仓里?

这几人还扑灭了火,今晚可是失算了。

凤红羽又走进了粮仓,将里面吓得不知所措的陆亦清给拽了出来。

罗知音吓得脸色一白,儿子怎么在里面?

陆志昌更是两眼如剑的狠狠的瞪了一眼罗知音。

凤红羽才不理会他们的眼神官司。

她看向黄员外,声音清冷说道,“黄庄主,黄夫人,刚才你们说,我是纵火犯?试问,这个人怎么在粮仓里?”

“……”

“还有,粮仓里还有不少淋了火油的木材。我和郑世子可是被你们捆着走进庄子来的,有那本事自己找来火油和木柴吗?”

“……”

“我们刚来贵庄,可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仅仅凭借我们两人的力气,如何搬来几十捆的木柴?还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

烟火已扑灭,听出凤红羽话里有话的凤昀,马上来到她的身边,冷冷看着黄员外。

“黄员外,你刚才将我妹妹捆进庄子里来了?她如何得罪你了?”他的声音被烟火灼伤过,这番厉声的质问,透着鄙人的威严。

“这……这……”黄员外一时语塞。

看到被凤家兄妹救出火海,安然无恙的儿子,他好一阵羞愧。

点着木柴,本是栽赃凤红羽,哪知凤红羽在外头,屋子里却是陆亦清。

凤红羽扬唇冷笑,“昀哥哥,我来说吧。我和郑世子在钟山看落日呢,被陆大公子派人给请来黄庄了,哪知他却将我和郑世子扔在这粮仓里。”

“……”

“没有人送来吃的,我们只好出去寻吃的。天又黑,又看不清路,一来二去的就迷路了。”

“……”

“谁想到这里起了火,我们就赶来帮忙了。所以,这件事,得问问陆大公子,你为什么要将我和郑世子骗到这里?”

“对,本世子也想知道,你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嗯?”郑凌风的一张俊脸,已经腾起了杀气。

陆亦清被烟火熏得早已火冒三丈。

他明明只让人点着三五捆木柴,哪来这么大的火?

差点烧死他了。

他一直住在金陵城,老爹是金陵城最大的官儿,一向狂傲自大惯了,不知郑凌风和凤红羽的本事,傲然地甩甩袖子,冷冷看着两人。

“凤红羽,郑世子,本公子不是说了吗?我和你们是巧遇,只是想请你们来庄子上吃吃酒而已,不料,今晚出了点事。”

“是呀,是呀,一场误会而已。算来算去,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这样闹得跟仇人一样呢?”罗知音八面玲珑地开始为儿子解围。

哪知这时有个仆人跑来,老远就喊着,“老爷老爷,在少爷的床边捡到一块小偷掉的东西。”

“拿来给老夫看看!”黄员外伸过手去,从那仆人的手中接过一块玉佩来。

罗知音和陆亦清的脸色顿时大变。

尤其是罗知音,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坏了,那不是儿子的玉佩吗?难道是儿子刚才抱黄员外的儿子时,不小心掉下的?

黄员外自然是认得这块玉佩的,那可是他侄女儿和陆亦清订下婚期后,黄家送给陆亦清的定婚信物。

世间只此一块,绝对没有第二件。

“陆大公子,这可是你的东西?”黄员外的脸上,已不见客气的表情,变得森然。

他四十多岁生了个独苗苗,差点死在火海里,如此不气?

小孩儿刚才被吓着了,这会儿还一抽一哒,显然是哭累了。

黄员外心疼的不得了。

他一心疼,对陆亦清更恨了。

陆志昌还不知道罗知音又另外出了主意,让儿子偷了黄员外的儿子,忙说道,“这是小儿不慎掉的,他怎么可能是小偷呢?黄员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黄员外为了儿子,什么也不管了。

他冷冷一笑,“陆大人!那么,我儿怎么会在粮仓里?还有这庄子里的二十三个仆人,可不是老夫家的,而是陆大公子的!”

“……”

“这些木柴堆也不是老夫庄子里的人搬来的,而是陆大公子带着人搬的。”

“……”

“他说要假意放火栽赃给凤大小姐和郑世子,这样一来,孟大人兄妹就得个征粮不成,纵火抢粮的名声!”

“……”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陆大公子所谋,老夫只是听命于他,借了他一块场地而已,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要烧死的我儿子!”

陆志昌气得脸一白,这个黄员外居然翻脸不认人,将所有的底细都抖出来了!

黄员外当然会翻脸了,儿子和一堆粮食比,当然是唯一的儿子重要了。

他帮着陆家人对付孟昀,结果可好,对方居然要他儿子的命。

谁要他儿子的命,他就要谁儿子的命!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陆亦清见自己老爹在场,开始耍赖。

“你敢让你的二十三个仆人,全都出来说话吗?”黄员外将庄子做到金陵城最大,也不是昏庸之人,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来,冷笑道,“这上面可有你的字据,欠银五千两,来弥补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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