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近一点,看得仔细。”凤红羽抖抖袖子,从大树下跃下来。
郑凌风也随后跟上。
两人避开庄子里的家丁,脚步轻轻来到黄员外的附近,藏在暗处看着热闹。
两个婆子两个丫头,大哭着扑到黄夫人和黄员外的面前。
“老爷,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少……少爷……”黄夫人心头一惊。
她伸手一捂心口,身子狠狠地晃了晃。
儿子是她近四十岁才生下的,是老爷和她的独子。
黄员外更是吓得浑身一凉,今夜事多,儿子千万别出事了。
他跺了跺脚,颤抖着声音怒道,“还不快去找!要是少爷有事,你们一个个都仔细身上的皮!”
“是!”婆子丫头并几个仆人吓得脸色大变,一众人慌忙去寻人去了。
罗知音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落井下石,“呀,别不是凤红羽偷走了孩子,来威胁黄员外您吧?”
黄员外的身子气得发起抖来,“老夫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凤红羽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一直藏在暗处的郑凌风,半眯着眼眸冷笑道,“凤红羽,看,这黄员外要你不得好死呢!”
凤红羽不以为然,淡然笑道,“让他骂吧,他骂得欢,说明心中气得急,一会儿找到了儿子,一定更是暴跳如雷,陆亦清可就有得好受了。”
凤昀被黄员外冤枉着,并没有生气,但是黄员外骂到了自己的妹妹,他便沉不住气了。
他冷冷一笑,“黄员外,舍妹虽然纨逆,但并不会加害孩子,不可能是她!”
“是不是,找到人不就知道了?孟大人,一切都要事实说话!”罗知音轻笑一声。
这边正说话,有仆人飞奔来报,“老爷,找到少爷了,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黄员外和黄夫人一齐抓着那个仆人,焦急地问道。
“少爷被困在粮仓里,粮仓起了火!”仆人颤声回道。
“我的儿啊——”黄夫人一惊,眼皮一翻,昏死了过去。
“夫人!”丫头婆子一阵惊慌,扶着黄夫人一阵忙乱。
罗知音也假意的关怀着,招呼着黄庄的仆人,“快,扶起你们夫人来,你去拿嗅盐来!,你,拿件披风来给夫人披上!”
黄员外没有吓晕,但那脑袋却是惊得“翁”了一下。
他不是和陆亦清商量好了,只在外头放火做个假象的吗?怎么里面会起火?
“你说什么?少爷怎么会在粮仓里?粮仓还起了火?不对呀……” 儿子怎会在里面?
“小人,小人们也不知道啊。”仆人吓得哆嗦起来。
黄员外的确是跟陆亦清商量的是在外头点烟火,弄一点烟做做样子而已,他才不会舍得真的去烧粮食。
可他哪知凤红羽才不会只要个假像,她让郑凌风从外面拖了几根淋了火油的木柴,扔进了粮仓里。
外头起火,里头再点火,这一来,闹得就更大了。
黄员外心疼粮食,一准会急。
果然,黄员外心乱如麻了。
他急得将那仆人踢了一脚,“少爷要是有事,老夫就打断你的腿!快去救人!”
“是!”仆人吓得拔腿就跑!
可没一会儿,又有一个仆人跑来说道,“老爷,火太大了,进不去粮仓啊,怎么办?”
黄员外惊得身子抖了抖。
他一把将那仆人抓着手里,怒吼一声,“冲进去救!少爷有事,你们都得死,不,全家都得死!”
“是!”仆人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陆志昌和罗知音,则忙安慰着黄员外,“黄老爷,你不必太过担心,黄少爷吉人天相,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凤昀心下疑惑,今天的事可有些蹊跷,会是小羽的手笔吗?
他手上指骨一缩,手指从绳子里滑了出来。
凤昀扔掉绳子身影一晃,飞快追上那仆人跑去。
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想不到凤昀的身手这么好,他们居然还抓他!
陆志昌咬牙眸光一沉,朝众衙役喝道,“孟昀想跑掉,快,将他抓住!”
“是,大人!”
一众人很快到了起火的粮仓前。
黄庄的仆人们,一个一个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站在粮库前面面相觑。
因为库房里的烟火很大,听到孩子的哭声,却没一人敢进去。
凤昀忽然大喝一声,“听我口令,所有的仆人排成队,将水桶装水接力传来!”
黄员外此时,已然是六神无主了。
他什么也不管了,只想着儿子没事才好,管他是谁在救人呢?
“对对对,都听他的!快,快将水桶装了水,一只只地传来!”
黄庄是农庄,做农活的长工,和在庄子里当差的仆人自然也不少。
很快,近百个仆人排成了两队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处水塘边。
几个人打水,一只只装了水的水桶,由一个个仆人传递了过去。
凤昀身子一跃,跳到了屋顶上。
郑凌风这时闪出来,将水桶一只只地扔给他。
凤昀站在屋顶上,将水往起着烟火的粮仓里淋下去。
两人做着接力,不多久,烟火小了。
同郑凌风一起走来的凤红羽,身影一晃,冲了进去。
很快,她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