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说啊,老镖头得了一种病,怕热,冬天都不烤火炉;老病根了!据我爹他们说,西门家几十年前发了一场大火。”
“嘘—,小心隔墙有耳!”其中一人将食指竖在吹气的嘴唇中间。
“对对对,西门家都是英雄,西门镖局执牛耳。”
那个瘦子突然提高了嗓门,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这是邻座的面具人,枚铜钱嗖的飞向那个瘦子的嘴,血溅了一桌,那人惨叫不止。
“谁, 谁,谁呀!,叫你乱说,赶紧走。几个人慌张的冲出酒馆,周围食客惊慌而散。
3、 武林三绝
就在三天前,在形意拳大师李洛能府上,武林三绝均收到请柬。
武林三绝人称“羊洛海”,甚至有人戏称是绵羊落尽了大海。三绝正是八卦宗师董海川、形意拳泰斗李洛能、太极圣手杨露禅。
今日他们难得齐聚一堂,上首而坐,下首坐的是南宫镖局总镖头南宫仁、北野镖局总镖头赫连天。
李洛能已经年逾六旬,但是身体硬朗,目光如炬,精神矍铄。三人轮流做武林盟主,三年为限,本次聚会正值李老荣当盟主任期。
“请柬都收到了吧,一共十杯茶,中间五杯,周围五杯。明天去的话,就喝周围的,不去的话就喝中间的茶。”
形意泰斗李洛能发话了,武人议事决策,一般以喝茶来表达意愿。
五个人都不言语,每人各自端起了一杯茶。却只见茶盘周围五杯茶纹丝不动,在茶盘中央冒着热气。
“武林中人,当专心习武,以武会友,以武护镖倒也无可厚非。若是心里只有利益,忘了武人之本。那就不再是武林中人了。商场之事非我等所长,就不凑那个热闹了吧!”
太极宗师杨露蝉语气平静,他久居京城,开宗立派,门下弟子遍布天下,江湖威望高至巅峰。
“不过李兄,西门镖头于您,可是有师徒之情分的。尽管西门乘风先是伏羲门人,带艺投师,可毕竟也有师徒之实。我和杨兄不去倒也无妨,要是李兄不露个脸,您这镖王高足怕是面上无光呀!”
八卦宗师董海川他身材高大,声音低沉浑厚,操一口纯正的文安口音,他不忘提醒自己的好友。
“董兄杨兄,当年汉口龙泉山一战,我见西门氏兄弟智勇正义,有豪侠古风。颇有好感,又经不住他虚心求学才收他为徒。后来兄弟决裂,其弟失踪隐遁。西门乘风继承家族事业投身镖行,倒是一身正气,也没做什么窝囊的事。只是后来镖局越做越大,忘了初心,人也变了,与我教导他武功的初衷那是大相径庭。名义是师徒,早已是弯刀切西瓜——不在一个茬口上。再加上,另外镖局里都有我的好几个徒弟,他们亮镖起镖,我也都没露脸,所以这回我也不能去,这叫一视同仁。”
李洛能行事光明磊落,不愧是与另外两位大师齐名的武林至尊,他的一番话说的在座各位折服。
“李兄一向坦荡磊落,心怀天下武林,实乃武林楷模!“德高望重的太极宗师杨露蝉,也禁不住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作为武林盟主天下三绝,三人一直惺惺相惜,肝胆相照。
接着,他又问了坐在下首的弟子南宫仁:“青仁啊,自从你那刚过门的媳妇去世了,听说你跟西门家大小姐两厢情愿。
同样作为四大金镖,与公与私还是去一下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南宫仁鞠躬施礼回师父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原来南宫仁的岳父正是太古镖门赫赫有名的形意拳大师,李洛能的八大弟子中排行老四的杜宪成,杜宪成之女杜媛媛嫁给南宫仁之后,新婚之夜离奇发病故去。
杜宪成和和西门镖局掌门人西门乘风,又同为形意拳大师李洛能座下底子。四大金镖真是盘根错节,渊源深厚。
董海川道:“李兄言之有理,都怪这个世道啊,练武的不耍功夫,和尚不念经,当官的不为民做主,读书的不为苍生开太平,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丢啊。”
董大师客居王府,对于人心不古似乎更加感慨。
“都备贺礼一份吧,西门老镖头也是武林豪杰,一世英雄,礼数不能少。”李洛能最后的话是建议,也是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吧。杨兄,晚上跟李兄,还有这两位小兄弟,一起喝几杯,赶明儿一起回京吧?”
董海川望着杨露蝉,又摊开大手,指了指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仁和赫连天。
五个人都为彼此的默契感到高兴,商议完正事之后,又来到了后院下棋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