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将往事晕染开来,夭夭紧了紧发上的帕子,慢慢出了耳房。从前,她有法术傍身,一头青丝瞬间就能干的爽朗,如今在凡间,擦拭头发这样的事情倒还是第一次做。她在水中特意磨蹭了许久才出来,不知道许宣是否已经入睡。
走到床边偷偷一看,许宣神情放松,显然已经睡着,夭夭心里暗道“还好,还好,可以好好睡觉了”蹭掉鞋子,夭夭蹑手蹑脚的爬到靠里的一边,等终于躺平才松了一口气。旁人都道许宣是稳重内敛,仙风道骨的样子,可是,之前在桃花浴中,她算是知道了,他,明明就是个大sè_láng。不知想到了什么情节,夭夭的脸颊忽然火烧火燎,这时,一道重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了过来,夭夭傻眼。
“怎么,想到了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事情吗,脸怎么红彤至此”许宣也很想继续维持他一贯谦谦君子的形象,可是他想与她这样腻在一起,没有旁人,没有担忧,已经很久很久了,叫他如何自持?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你...你不是已经睡着了,你....骗我”夭夭又羞又急,他想干嘛,她,还没有适应好呢。
真是的,果然天下乌鸦是一般黑的,即使谪仙如许宣,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是......毫不自制。
“呵呵......娘子,即便君子,也要食色性也。”许宣难得笑的爽朗,如今春风得意了,竟毫不掩饰自己的急色。
“唔......”
红帐低垂,今夜月色温润清如许,香风垂落满庭花瓣,噗噗作响,似乎呼应着新房内的云雨初歇。
当爱上一个人时,两人的每一次擦肩而过都应该是如同微风拂过,一切动作都在眼中放慢,眼里只容得下对方的一颦一笑。当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风景就应当如今夜这般,温润而永恒。
偷得浮生半日闲,从前为求飞升,许宣不到天明就要起来清修,如今,他只想掬夭夭在怀里,软玉温香,飞升之事不提也罢。
一手搂着夭夭,一边细细看她的眉眼,这细细的柳叶眉,精致的红唇,昨夜纷纷为他尽情的绽放,怪不得人间常有君王为佳人而不早朝,如此蚀骨销魂的滋味,哎,他连神仙都不愿做了。
微微勾唇,许宣伸手抚上夭夭的脸颊,我们家娘子,真是最美了。
许是被眼前这个餍足的男人惊扰到,夭夭从美梦中缓缓的醒了过来,一双清澈的眼眸才刚聚焦就掉进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泉。
“相公,我好累,我还要睡”夭夭极不情愿,她从来都修炼懒散,每一次晨起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次灾难,何况,她昨晚真的累到了。
许宣宠溺的刮了刮夭夭的鼻子,缓缓退出被窝,替夭夭掖好被子,见天将大亮,他关好房门信步下楼。
昨天他粗粗看了看庭院中似乎有几味好药,采来为娘子做膳食吧,两人虽已经不再奢望飞升,但修仙千年,都不占荤腥,在这凡间生活,首要大事就是吃,百年前,娘子根本就是个远庖厨的妖精,想她百年前那次做饭,简直是一场灾难。这膳食啊,以后还是他来的好。
夭夭醒来时晨光早已经透过纱窗俏皮的在新房内肆虐,见许宣早已不在房间,她伸了伸懒腰,这才准备起身。原则上来讲,她还可以再睡他个三年又三个月又三天,可是她的肚子呱呱叫了。
“相公,相公...”夭夭东瞧瞧西看看,凡间的清晨原来也很美,百年前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些美呢?
“咕咕咕”本想附庸附庸风雅,谁知道肚子不争气,夭夭火急火燎的开始找能解决她温饱的人。
“相公,你在哪呀?”“许......宣?”“紫......宣”这个家伙,还说片刻都不与她分离呢,新婚第一天就让她这么好找。
“尊上,尊上,你家相公往厨房去了,嘱我在这等您醒来,我这刚打个盹儿,没听见您这......”
“我知道了,有劳你了”声音虽刚刚传来,可是夭夭的身影早已经跑的无踪无影。
厨房嘛,好吃的东西之所在也,作为九溪山第一吃货,她对食物的追求,一点不比对许宣少的,何况,许宣也在那里呀。
夭夭心情大好的欲寻许宣,可是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一院子人在厨房外边儿目瞪口呆的往里看,这些小丫头都在看什么呢?夭夭不自觉的踮起脚尖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竟也生生呆住了。
哇,不会吧,许宣怎么可以这么.....雅致,只见他手里不紧不慢的处理着花瓣,菜刀这样钝笨的器具在他手里竟然如此优雅,也不管院子里边已经人满为患,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手中几样食材就是他此刻的全部。
“哇,尊上真的太好看了,连做饭都这般好看”
“是啊,是啊,我要是有这样的相公,哪怕一天我也开心死了”
“恩恩恩,不知道尊上需不需要烧火丫头,我就是替他烧一辈子火也愿意呀”
白夭夭听到这些小丫头大胆的言辞,只能说心头颤抖的厉害,这些人,哪来的?总不会是许府的吧?
看服饰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呀,这么早在这里偷觑人家的相公,杭州城的风气如今已经这般开化了嘛。
夭夭一贯不善于掩藏心思,她疑惑的紧呢,也生气的紧,噘着嘴气呼呼的想着此等镜况,按照人间的规矩,她这个正经娘子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想来想去,不论她怎么劝说,这些小姐怕是不肯走的了,如果她用法术,又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