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两步冲到凌意欢面前,张牙舞爪,横眉竖眼的。
凌意欢暗暗瞧着他这副德性,私以为刚才那从马上摔下来那一下看来也并未有什么大碍,至少可以放心他不会以此要挟要汤药费之类的了。
她松了口气,却听玉公指着她鼻尖问:“说话啊,你就是那个平城县主?”
“如假包换。”杨宗恒在一旁答了句。
玉公子皱了下眉,可却敛了一身怒气,目光在她身上周游打量起来。凌意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虽然玉公子长得有一点中性,薄唇轻抿,琼鼻似玉,凤眼柳眉,像个玉雕的小哥哥,忍不住想让人啃一口。
不过再怎么柔和中性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男人的本质,被一个男人这般盯着,她表示很不舒服。
“喂,她是我的女人,你再敢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比凌意欢更不舒服的是杨宗恒,他挡在凌意欢面前,“太子殿下,你也不管管你的人?”
逃是逃不掉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说起来杨宗恒可不怕太子,相反——
太子对凌意欢倒是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杨宗恒也在这儿,这让他有些不控制不住手抖了两下。
“小皇叔。”他走上前,拉了拉玉公子的手,“行了,我都说了凌意欢是娄煜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玉公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听说了,绵缠霏雨,湖心亭外,冷水湖中,少女勇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走的时候可是拽着人家姑娘的手一个劲儿的叫神女呢,一见倾心啊。”
凌意欢:“……”
怎么被玉公子这么一说,上次水中救人的事反而变得浪漫绮丽起来了。杨宗恒也不知这事,他转头看着凌意欢。
凌意欢抚额:“玉公子恐有所不知,当时侯爷也在场。”
“可不,县主救人比侯爷还积极呢。”玉公子的嘴巴却不饶人,偌大的一股醋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凌意欢睖睁了一下眼,她要怎么解释因为她惹江玲珑不开心,所以江玲珑使人给她下绊子,若非那般,她才不会下着雨还跳下湖去救人呢,她又不傻。
“玉儿,我都说了不是这样的。”太子微有愠怒,“我对凌意欢是很看重,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话实在矛盾了点,别说玉公子,就是凌意欢本人也不信服呢。杨宗恒更是一双眼危险的盯着太子,问:“看重什么?”
“世子爷还不知道吧,某人那次落水,头烧了好些天,天天在东宫求着娄煜要他把未婚妻让给自己呢。后来江府大宴宾客,太子殿下,你敢说你见到她没有说让她给你做太子妃的话?”
太子爷脸色纠结不已,凌意欢的脸也不好看。杨宗恒拉过凌意欢的手,硬声道:“太子殿下,就此别过。今天我们见过的事不会往外说,所以我们没有见过。”
说着就要走,太子也忙道:“小皇叔真乃大义之人,建平在此谢过。”
太子连自己名讳都说出来了,对杨宗恒更是微微一拜,那礼数周到至极。凌意欢只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能尽快离开是再好不过了。综漫王座
凌意欢送他一记白眼,对着还沉在恩爱中刚重修于好的二人道:“既然无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二人,“你怎么会跟小皇叔在一起,还有刚才小皇叔说……”
“太子殿下,他说的话能信吗?”凌意欢幽幽问道。
太子噎了一下,杨宗恒瞪眼:“你什么意思?”
“表面的意思。”
“不管怎样,县主替我把玉儿哄好,我定要好好感谢二位。我的马车就在前面客栈里,不如一起用个饭,然后一道回京?!”
“不好。”
“好啊。”
异口不同声。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凌意欢瞪了他一眼:“难得太子盛情,怎能拒绝,再说了我们现在只有一匹马了。”
“等到客栈可以再补给一匹,这有什么难的。”杨宗恒挑眉,“可跟他们一道,他们两个没法敞开了恩爱,我们两个也别扭不是。”
说到底杨宗恒就是想单独跟她走,太子倒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毕竟之前杨宗恒跑去找皇上要娶凌意欢的事也是闹得人尽皆知,如今看来似乎杨宗怛是要动真格的了。
太子想,他就不说了。毕竟说要娶她也是有目的的,可娄煜和杨宗恒,啧啧,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本事,他越来越好奇了。
可是玉公子却没看明白,只道:“不妨事的,我也想好好感谢一下县主,顺便道个歉,可别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于是乎,四人就这样离奇的走在了一道。
后来凌意欢才知道,那天在江家的宴会上太子焦急离开,便是因暗中得知玉公子出走,不过凌意欢很惊讶,堂堂太子为了心爱之人竟追了两三个月时间,看来果然是真爱了。
一路上,每每吃饭太子便总要给玉公子夹菜,两人和好如初便一直情意绵浓,总是看得凌意欢掉一地的鸡皮疙瘩。杨宗恒却似乎学到了什么,忙不迭的给凌意欢夹菜,还学着太子的调调问她:“欢欢,你渴不渴?”
他们到京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安乩城外衰草连天,碧霞连横,秋风冰凉,一片萧条之意。
凌意欢也没想到一趟玉衡山之行竟然前后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走时的流火天气早已变得阴沉暗黑,乌云残卷,不见阳光,绵绵阴雨像一个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