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夏佐-维塔!”
“你们认识?”马丁惊奇的看着两人。
“马丁先生,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在梵贡纳和我决斗的巫师,哦不,应该是亡灵法师对吧?”绕着黑峻峻的铁笼子转一圈,夏佐解释道,马丁魔导士力量是强大,可大部分时间几乎都花到修炼上去了,对于人情世故不是很明白,刚才看两人熟络的样子,差点要掏出法杖动手。
“别把伟大的死灵法师和早该下地狱的低贱物种相提并论!你们可以杀我但请你不要侮辱我!”斯特雷奇眼睛里满是血丝,刚刚动作大了一些扯到了腿上伤口,疼得脸颊肌肉直抽搐,额头上的冷汗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下流。
“有什么区别吗?”夏佐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区别?哈哈…”斯特雷奇勉强抽抽嘴角,忍着腿上的疼痛吸着凉气,说,“那群死透了的骨头渣子没资格称法师!”
“那么你们呢?记得上次决斗的时候,你曾经不知怎么的变出了为铁甲骑士,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位骑士应该早就死了吧,你说别人是骨头架子,你们不一样是亵渎死者的人吗?”那个铁罐子骑士给夏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没有战气没有魔法,却拥有他也无法小觑强大身体力量。
“人?你太高看那些卑贱的东西了!”死灵法师不屑地瞥了瞥夏佐,道,“它们不是人,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生物,它们早就该下地狱接受应有的痛苦煎熬,它们才是亵渎这个世界的恶心东西。”
“它们?”魔导士马丁注意都斯特雷奇话语中的称呼,这不是个拟人化的词,众所周知只要是已知的智慧种族,不管是人类、兽人、蛮人、地魔人,还是天性暴虐的哥布林、树妖精乃至鱼人,平常提起的时候都是用正常的第三人称,而“它”一般是蔑称。
“没错!它们!”斯特雷奇语气里充满了憎恶,瞟了瞟马丁一眼,哼道,“看你应该是为魔导士吧?老师教导你的时候,难道没提到吗?”
“哼!”被个玩骨头的变态鄙视了,马丁也哼了一声,道,“我的老师只说过,你们是一群躲在阴暗角落的墓地里吟唱黑暗咒语的野心家,浑身散发着邪恶与阴险的腐臭味,背弃正统元素之道的信仰,研究死亡与尸体的亵渎者,被元素抛弃的可恨之人,被所有魔法师唾弃的叛徒!”
夏佐讶异的看了眼愤愤然的马丁,想不到斯斯文文的读书人骂起人来这么狠。
“叛徒?也许吧…”斯特雷奇听着这不带脏字的骂人话,意外地没有反驳,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无法把为了一个称呼就发怒的人联系起来。死灵法师扭头看看饶有兴致的夏佐,问:“没想到两次都栽你手上,夏佐-维塔,这是你的真名吗?”
“当然是真的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本事以后来找本老爷!哦不对,我忘了你现在被关着呢~”夏佐恶行恶相嗤笑着道,活像个街头成功收到保护费的痞子,“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中了我一招大地咆哮竟然还活着?”
“原来摧毁黑暗骑士的,叫大地咆哮~”斯特雷奇了然地点头,忽然抬起眼睛认真看着夏佐,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打消那条心吧,痛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哦?这么确定吗?”夏佐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随手拍拍冰冷坚固的铁笼子,“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死灵法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跳跃性思维,下意识地跟着话茬问:“怎么发现的?”
“一个久居深山的人,自然会与外界脱轨,再想融入进去,难免会有非常明显的突兀感,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一点做的很好,隐藏在城里十来天都没有被发现。而且你们很有胆气,魔法师不少见,可使用你们那种法术的几乎没人见过,很难不被有心人关注到,尤其是这个时期的圣伦德堡,只要城中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向巡城营报告,而你们直到七八个小时前才被发现,这十分不容易。”魔法师,不论是修行什么魔法的人,骨子里就透露着异于常人的高傲,不屑于和市井之人混迹在一起,这五个死灵法师能放下身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做出很大牺牲了。夏佐拿出一只精美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枚金币在死灵法师面前晃了晃,说:
“想法是好的,做法也不错,但是错就错在没有考虑周全!我不太清楚死灵法师和魔法师的区别,可依我看,想要修炼法术必定要有一颗细致的耐心,和一个会思考肯钻研的大脑。按理说你们应该是最关注细节的一群人,为什么会忘了这样一个细节?”
“鹰洋金币?”
“对,瑞利斯塔帝国的鹰洋金币。”夏佐说着,又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另一枚金币,将两枚不一样的金币放在一起,对依然疑惑不解的斯特雷奇道,“索伦姆帝国有个规矩,本国境内只允许流通雄狮钱币,别国人来索伦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帝国金库兑换雄狮钱币,否则在索伦姆将会寸步难行。而你,拿着显眼的鹰洋金币在圣伦德行省大摇大摆的,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愚蠢!”
死灵法师斯特雷奇死死地看着眼前两枚金币,他想不到自己五人被发现竟是因为这枚小小的金币!
“是那个酒保吧?”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们了。”夏佐看着死灵法师脸上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