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座庄园,几乎不到一刻钟,就跟被地毯式轰炸过似的。汇聚而来的民众做完这一切之后,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
但是,等到他们回到庄园门口的时候,发现那前面的空地上来了一群列队整齐,身着盔甲手持利刃的军人,当先的一位骑在高高的战马上,肩扛着一柄寒光闪烁枪斧的江铃,居高临下的看着民众。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那位将领掏了掏耳朵,问道,“为什么你们无缘无故冲击科尔里奇子爵大人的庄园呢?”
假如说之前是为了来找盐铺主人家的麻烦,进而砸了他家,是因为被愤怒填满了胸腔,那么经过那一番破坏之后,大家伙的怒火也发泄的差不多了,现在面前突然来了这么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平常街里街坊的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为了鸡毛蒜皮大的小事争吵是常事,打破头蹭破皮的流血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一支军队...
“没人回答吗?嗯~”那位领军来的将领拍拍手,拿起闪烁着森冷光芒的枪斧,戟指门前越聚越多的民众,冷冷地说,“无故聚众闹事,无故冲击帝国贵族庄园,无故破坏帝国贵族财产,全带回去~!”
枪斧一挥,那位将领身后的众军士同时大喝一声,就要成扇形将那些面色惊惧纷纷后退的民众包围起来。如果说是治安大队来了,那还好说,都在同一座城里讨生活,说不上每天点头碰面,可彼此之间也相互熟悉,但是军队不一样。想当年就是狮心王伦德陛下率军打下了偌大的圣伦德行省,军人的地位在这个地方尤其不同,而且,大家都知道,一旦出动军队,那就代表着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前是被愤怒填满了大脑,做起事来只看眼前不顾后果,事做完了,瘾也过了,可后面该怎么办,大家伙并不是那种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绝大部分人都有妻儿老小,这要是被抓了,她们可怎么办…种种如苦涩、后悔、惧怕、愤恨的情绪一齐涌上了众人的心头。
然而,就在突然来的军人即将动手抓捕的时候,对峙的众人只感觉大地传来阵阵颤动,耳边“轰隆隆”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领军将领面色一变,从军多年,他十分清楚这是只有大规模骑兵出动才有的动静,即使这里是西边城郊,但是属于圣伦德行省腹地,整个省的成规模骑兵部队都在长廊防线,没有军务部诏令,绝无可能出在这儿,难不成是敌人攻破防线,打进来了?
“全体都有~!结防御阵型~”容不得多想,领军将领调转马头朝身后的不对大喊一声。
久经作战训练的战士,在这一刻表现出绝对服从性,众所周知,步兵对骑兵是最吃亏的,疾速奔跑的骑兵会像割麦草一样的对待只能靠双腿的步兵,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害怕,胆气泄了就提不起武器,这样更不可能活得下去。那些手持战矛的战士,随着领头的一句话,马上分散开,排成对阵队形,盾兵在前,长矛兵在后,长枪从盾牌中间的缝隙伸出去,领军将领拨马越到阵型后方,一手牵缰绳,一手紧握枪斧,紧紧看着战马奔腾声传来的方向。
就在那将领惊疑不定之时,不远处的上出现了一大队头戴银色牛角覆面盔、身披银色重型板甲的重甲骑士,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古怪黑色皮衣,一头浓密的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挺着小胸脯趾高气昂的骑着一头小毛驴的小胖子。
小胖子在几个全副武装的银甲重骑士的护卫下越众而出,来到慢慢放下警戒阵型的步兵队前,阴晴不定地说:“既然你想知道民众为什么冲击庄园,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权利把帝国平民带走的?”
领军将领看到他们,立即就认出来了,这哪是敌军,分明就是帝国最精锐的军队,银甲御林军,一路爬到如今的位置,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而且银甲军的样子想记不住都不行。再说那个小胖子,带着银甲军,吊儿郎当的样子,还骑着小毛驴,综合这两样,除了帝国继承人杰弗里殿下也没别人了。
“属下圣伦德军团,驻圣伦德堡方阵团第三大队,大队长艾登,见过王子殿下,愿伟大的索伦姆帝国万古长青,愿索伦姆的光辉永远照耀着这片大地~!”认出杰弗里的驻军大队长立刻翻身下马,一溜烟的跑到小毛驴跟前,双手抚胸单膝下跪,低着头行礼道,那些摆出御敌阵型的战士们见老大跪下了,也都放下手中长矛钢盾,纷纷恭敬的拜倒在地,齐声大喊:“参见王子殿下~!”
“我问你呢,谁给的权利让你给帝国子民定罪的,谁给的权利让你带帝国子民回去的,谁给的权利,让你擅自领军进城的~!”杰弗里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对大礼参拜的大队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