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给他吧。”连似月思索片刻后,道,“告诉她,这丫鬟嘴巴不干净,看紧一点,但她是三小姐带回来的人,先别声张,关押起来便是。你再去看看连诗雅在干什么?”
“是。”冷眉朝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后,几个人将疼的几乎失去知觉的香影脱了下去。
其余人则立刻将地上的血迹清扫干净了。
连似月手中握着沾着泥的人偶——
这种暗中诅咒的做法倒符合连诗雅为人处世的作风,她厚着脸皮留下来就是为了诅咒连诀,似乎是说的过去的。
“青黛,让外头侯着的丫鬟进来。”片刻后,连似月吩咐道。
那丫鬟走了进来,拜见连似月后便说道,“大小姐,奴婢有事情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
“奴婢偶尔会去清泉院打扫,今天奴婢正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三小姐和她的丫鬟橙绣说要娶咱们郡王一滴血,要恶咒他。”这丫鬟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连似月问道。
“奴婢粉珠,三等丫鬟。”这奴婢回答道。
人证,物证,全都在,一点破绽也找不出——
*
“大小姐,三小姐刚刚在丞相的书房,但是被赶了出来,奴婢依稀听到丞相怒骂三小姐,说她胡说八道,让她滚回越王府去,不许出现在明天的宴席上。”冷眉回来了说道。
“知道为什么吗?”
“问了管家,管家说三小姐在老爷面前说她给明安郡王算了命,明安郡王命里克父,提醒老爷要小心郡王。”冷眉道。
“这三小姐真是自己个儿找不自在,如今郡王光耀了门楣,老爷天天高兴地合不拢嘴巴,怎么会听这种扫兴的话。”泰嬷嬷在一旁说道。
“这三小姐还真是不死心,如今在府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还不知轻重地跑到老爷面前说明安郡王的坏话,真真是个找死的。”青黛摇了摇头,道。
“那就去看看她是怎么找死的吧。”连似月对众奴才议论的不置可否,起身道。
连诗雅被从连延庆书房赶出来后,站在书房门,急着道,“父亲,女儿没有乱说啊……”
她话音未落,门已经无情地关上了。
“父亲,您怎么就是不信我。”连诗雅带着哭腔跪在地上,不甘心地道,那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夫人,咱们还是走吧,待会丞相让人来赶就不好看了,会给殿下丢脸的。”橙绣去搀扶连诗雅,说道。
连诗雅继续抽泣着,红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道,“我好心,父亲却不肯领,非要被连诀害了,才知道后悔,罢了,我如今人微言轻,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走吧,香影去哪儿了?”
她四处看看,没现香影的影子,便问道。
“三妹带一个身手不错的人回来,假扮成普通丫鬟的模样留在身边,连天担心府里的安全,已经将香影关起来了。”这时候,连诗雅身后传来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
她收住了抽泣声,用帕子擦了脸上的泪珠,回头一看,只见连似月站在那儿,明明阳光笼罩,可一看到她,连诗雅的心头便冒起一丝凉意。
她脸色突然变了,显得十分紧张,紧声问道:
“什么?连天我带来的丫鬟抓走了?这是四殿下赐给我的,连天一个小小的护院,竟然敢随意抓我越王府的人!我要去找他,看看是什么人在指使她这么做!”
“……”连似月抬手,一松,手中一个人偶掉在了连诗雅的脚边,连诗雅本来在义愤填膺地为自己抱不
平。
但是,一眼看到这个人偶的时候,顿时脸色变得苍白,眼睛开始不敢与连似月对视。
“啪……”连似月再抬另外一只手,又一个瓶子落在了连诗雅的脚边,啪的一声碎了,流出一股带着点红色的血来。
连诗雅脸色更加难看,眼神闪烁着,道,“这,这是什么,你为何丢在我的身边?”
连似月看着连诗雅,摇了摇头,森冷的目光流露出浓浓的鄙夷,道:
“三妹,这种低级的手段,就不要再玩了。
明日是连诀和四叔的大日子,我且没有功夫与你浪费时间,你的侍女已经被关押了起来,你赶紧走,若多留片刻,莫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连诗雅脸一阵涨红了,道,“我……”
“怎么,要我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父亲吗?”连似月淡淡地问道。
连诗雅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由橙绣搀扶着,心不甘情不愿似的,跛着脚离开了。
“三妹的东西奴才们已经搬上马车了,不用回清泉院,直接去府邸门口吧。”连似月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连诗雅回头,咬了咬牙,话到嘴边,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往相府大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连似月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目光深锁道:
“明天不能出任何事。”
*
潘若初盘着腿,大喇喇地坐在殿前的大榕树上,闭着眼睛,嘴里咬着一根草,脑海中浮现一抹白色身影,顿时脸庞便出现了一丝潮红。
“银子姑娘,我家娘娘请公主过去。”她正遐思之际,低头,看到几个宫女走了过来。
她一个翻身,从树上翻身而下。
“啊……”几个宫女看到这从天而降的义云公主,顿时吓了一跳。
潘若初将嘴里的草拿了下来,问道,“贤妃娘娘找本公主何事?”
“娘娘说明日新封的明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