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影死死地咬紧牙关,瞪着一双眼睛望着连似月,连似月面上神情寡淡,青黛端了茶过来,她拿着杯子若无其事地品茶,目光却隐隐流露出一抹寒冷,香影竟觉得背脊被一柄寒刃狠狠地剖开了。
冷眉上前捏住她喉间的穴位,众人只听到香影喉骨出咔嚓一声,她嘴里顿时出痛苦的低吟,嘴角流出血来,但她仍旧死死地咬紧了下唇,直到咬破了皮也不肯松嘴。
“哎哟呵,我老婆子信了你的邪了,这头一回碰到个撬不开嘴的,得了,老太婆用绝招对付你罢了。”泰嬷嬷用神力,一把将擒住香影的丫鬟推开,然后蹲了下来,一把脱掉了她的鞋子。
“……”香影瞪着泰嬷嬷,心中一颤——她想干什么……
过去数年,她从未把一个嬷嬷放在眼里过,此刻,也不会放在心上,一个粗蛮婆子罢了,她不怕!
连似月也顿了顿品茶的动作,眼神中带着点儿疑惑看着泰嬷嬷。
众人正不知道泰嬷嬷要干什么的时候,她竟抬起香影的脚,在脚底板一阵挠脚。
“啊……”香影只觉得脚底一阵酥酥麻麻的痒,因为受不了这感觉而出了声音,嘴巴便张了开来。
泰嬷嬷再一阵挠,挠的香影失去了先前冷静的淡定,嘴里忍不住出叫声,脚用力地想要回缩,但泰嬷嬷岂会如愿,双手并用,挠起了两个脚底。
“噗嗤!”连似月本在淡定品茶,见泰嬷嬷竟挠起了人家的脚心,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余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香影则涨红了脸,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望着泰嬷嬷,她的下巴已经被冷眉及时钳住,被迫张开着嘴巴不能闭上。
泰嬷嬷则双手叉腰,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钳子刀,道,“嘿,姑娘,你可见识到了吧,咱大小姐这什么都有,绿枝(冷眉)这等身手不凡的,我这等粗鲁婆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咱大小姐做不到的,我老太婆今儿替大小姐做一会主,大小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若再不说,我这一钳子下去,你这粉嫩的丁香小舌可就没有了。”
“呸!”香影狠狠地朝泰嬷嬷啐了一口,因下巴被捏着,说出的话便也含糊不清,“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来这么多废话。”
“豪气!那老婆子成全你了!”泰嬷嬷说着,伸手一把摞住香影的舌头,眼睛一瞪,狠心一钳子下去,手下一个用力将她的舌头往外面拔。
“唔!”香影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有种整个内脏都要跟着一起被拔出来的感觉,她感到这舌头正慢慢地从喉咙里扯出来,口水随着流出来,肚子也跟着疼痛。
“怎么样,这感觉,可好?待会啊,你这舌头连通着你的喉管,场子,心肝脾肺肾一起扯出来,喂狗刚好,狗可就喜欢这么热乎乎的东西。”泰嬷嬷一边拔她的舌头,一边靠在她的耳朵边,阴森森地说道。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滑落,香影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泰嬷嬷,嘴巴里感到了一阵撕裂的疼。
旁边其余众人眼见这场景,个个紧张地汗都冒出来了。
“泰嬷嬷……”连似月凉凉地开了口。
“大小姐……”泰嬷嬷停了手
,“您吩咐。”
“这血淋淋的场面,你说了我都憷。”连似月道。
泰嬷嬷松开了钳子,香影的舌头当即肿了起来,像狗喘气时候一样,耷拉在外面,口水和血水一块流出来,她嘴巴一张一合地,好半天舌头都缩不进去。
“你说不说?不说没关系,咱就这么一点点拔出来。”泰嬷嬷盯着她,道。
“……说……说……”这拔舌的酷刑,比一刀杀死要可怕无数倍。
“这才像话,你快说,三小姐到底要干什么?”泰嬷嬷一笑,抬起香影的下巴。
“她,她……去找了术士,想要诅咒明安郡王,那术士告诉夫人,要拿明安郡王一滴血供着,天天念诅咒文,还将,还将郡王的人偶埋在了文华院。”香影最终结结巴巴着地说道,但口齿已经不清晰。
为了诅咒连诀?
连似月缓缓放下茶杯,手放在桌面,轻轻敲击着,眉心闪过一抹思虑。
“大小姐,我立即去文华院和郡王说一声。”冷眉道。
“快去。”连似月点头,然后将审视的目光落在香影的脸上,眼神微微眯起,在判断着她话中真假的成分。
“你要敢骗我们大小姐,可就不止拔你这舌头了,你的牙齿,你的筋全给你拔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泰嬷嬷用劲捏紧了香影的下巴,眼神十分的狠辣有力,警告道。
“我,我没有骗人。”香影喘着气,说道。
瞪了一会,冷眉便从文华院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人偶,上面还沾着黄泥,她看了香影一眼,道——
“大小姐,这是在郡王院子里的榕树下找到的,看样子确实是刚埋进去的。”
“诀儿人呢?”连似月问道。
“郡王不在文华院,院子里的丫鬟说六殿下将他叫走了。”冷眉答道。
连似月拿过这人偶,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着,这上面刻着连诀的生辰八字,又是刚刚埋进去的——
这一切都符合香影所说的,所有的证据都对的上,她似乎并没有撒谎。
“连诗雅找什么术士算的?”连似月再继续问道。
“南街的刘道士,不过,他不知道那生辰八字是明安郡王的,夫人开了高价,他也没有多问。”香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