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饰横竖只有那些了,你看着办吧。”皇后闭上了眼睛,“你若见到了她,就和她说,是本宫对不起她。”
“娘娘……”雪丽再唤道,但皇后已经背过身去睡着了。
*
天牢。
十一公主凤令月被关押在靠左边第三个牢狱里,牢里阴暗潮湿,偶有蟑螂和老鼠从角落里溜过,一束细光从那方块大的窗户里照射进来,却更显得阴冷了。
她像只被人遗弃的白色小猫,蜷曲着双膝,抱着小腿,无助地蜷缩在角落,她的脸被埋在一团狐狸毛披风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空洞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加苍白,消瘦。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大眼睛轻轻一眨,眼泪就会落下来。
从昨天晚上,被关进这间天牢以来,她就滴水未进,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父皇说恨不得将她赐死时的神情。
“令月儿,令月儿……”这时候,牢门突然出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
她的大眼睛微微一眨,慢慢地抬起头来,只见萧河满脸急切地站在牢门口,双手紧紧抓着牢门,道:“对不起,令月儿,我来晚了,你现在怎么样?”
“……”凤令月坐着一动也不动,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萧河看在眼中,心中倍感酸涩,他放软的语气,道,“令月儿,你别担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凤令月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里面满是空洞,茫然和害怕……
萧河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饭菜,满满地动都没有动一下,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肉饼子,笑着宠宠地柔声说道: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饼子,我刚刚买来的,快吃两口吧,无论生什么,总要填饱肚子,肚子饱了才有力气去做别的事。”
终于,凤令月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萧河手中还在散着热气的肉饼子,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地道:
“原来,前些日子的肉饼子,是你买的?我还以为是知礼呢。”
“谁买的不重要,你吃了就好。”萧河把手伸的更长一些,“快拿去吃。”
但是,凤令月却摇了摇头,她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萧河,我没有害十三妹妹,我不知道十三妹妹的药里面有什么,她让我煎我就和知礼一块去了,我真的没有做害人的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喝了我煎的药就昏倒了。”
“令月儿,不用解释,我当然相信你,你不会去害人的!”萧河见她为自己无力辩解的模样,感到十分心疼。
“可是……可是父皇不信,父皇一点都不相信我,他,他恨不得我死掉,他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个女儿,他说后悔没有把我赐死……”凤令月终于将头埋在膝盖间呜呜地哭起来。
她哭的好伤心,好绝望,那哭声在空荡荡的牢里面回响,哭的萧河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令月
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乖乖地在这里安心地等我,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要伤了身体,知道吗?”萧河将肉饼子放在放着饭菜的托盘上,再看了凤令月一会,才一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给了守牢的狱卒,道,“无论如何,这里面关着的,是皇上嫡亲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你们可不要落井下石,若被我知道你们对她不好,休怪我的刀剑无眼。”
那狱卒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忙推辞道,“小侯爷,其实,九殿下已经来给过一次银子了,和您说了一样的话,奴才可不敢再要银子了。”这狱卒也是个知道进退的,可不敢太乱来。
萧河一怔,九殿下已经来过了?“九殿下和十一公主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狱卒摇头,道,“九殿下没有进去见公主,只在门kǒu_jiāo代了奴才要好好待十一公主。”
萧河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思绪,再将银子给了狱卒,道,“我知道了,银子你拿着,多给她找些好吃的”说着,便匆匆离开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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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似月一直陪着凤瑭瑶到午间睡着了,和连昭仪跪了后,才离开了仪秀宫。
她一走,凤瑭瑶便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母妃,你看她今天来是什么意思?真是外祖母让她来的吗?”
连昭仪若有所思,道,“你外祖母定是叫了她过来探望你,但她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就不知道了,此人心机太深,我们万不可忘了上回游船的教训,要多提防一些。”
“母妃,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总会让我有些胆怯,好像她什么都能看透一样,她是不是已经看出是我害十一姐姐的了。”凤瑭瑶想起今天相处的一上午,真是心有余悸。
“她真是个无比厉害的人,我在宫中十几年,什么人都见过,却独独没见过她这样的,她会算计,又狠毒,而且狠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顾念,甚至于连家和我息息相关的关系她都不顾念,我这姑母的情分,在她眼里,怕是不值分文。”连昭仪苦笑了一声,道,“可惜了,心思谋略如此缜密的一个人,明明我们都姓连,打断骨头连筋,连家好,我自然好,我好,连家也更好,我们明明该是统一战线上的人,却偏偏成了对头,便宜了别人。”
“不过就是上次游船,我们想让父皇与她快些有事实而已,不要生变数而已,她竟这么嫉恨,也不想想自己姓什么?”凤瑭瑶颇有些愤愤不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