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为了让她别想到头疼,写在上面的。”萧河看了凤诀一眼,说道,“殿下,可以出去说两句话吗?”
凤诀看了床上的令月儿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院子里,站在皑皑白雪当中,长久地没有说话。
最终,萧河事先打破了沉默,说道,“是我不好,是我父亲把她弄成这样的,我对不起你和她。”
凤诀缓缓转头,看向他,说道,“你尽力了,你有你的无奈。要不是你舍身跳崖救她,她恐怕也……”他说着,心头紧紧一跳。
萧河望着远处一片雪白的天地,像是下了很重的决心,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来,要带她走吗?”
凤诀点头,“有这个想法。”
但是……
萧河看向凤诀,“我真羡慕你,有十足的理由,理直气壮地把她带走。”
凤诀眼底闪过一抹微微的情愫,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幽州城吗?恐怕仁宜太后和耶律楚不会轻易放过你。”
萧河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第一次感到迷茫,以前在幽州,我时刻想着离开,或者还有别的打算,但是一旦离开,我却没了方向,我现在若回幽州唯一的理由,也只有我母亲了。”
“其实你可以……”凤诀说道。
“不!”萧河知道凤诀想说什么,他立刻阻止道,“这是不可能的,殿下,那是我的父亲,母亲,和弟弟,我不可能与他们为敌,上战场与他们对决。身体肤,乃受之父母,我若如此,只怕会天打雷劈。我已经打伤过我父亲了,作为儿子来说,已经是……”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萧河,我其实很早就对你感到钦佩,虽然萧家与我姐姐势不两立,但我觉得你是不一样的……”凤诀始终为萧河感到惋惜,“不过,我能理解你的选择。”
萧河苦笑了一下,说道,“哈哈哈,殿下,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只可惜啊,我们始终在对立面,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愿意与你好好地切磋一次,好好地喝上一壶好久。”
“最好是京都的酒仙坊的陈酿女儿红。”凤诀大笑着说道。
两人不禁相识一笑,眼底闪耀着一抹隐隐流动的情愫,但最终都强压了下去。
“萧河……”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令月的声音。
萧河立刻转身走了进去,凤诀站在院子里,停留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一走进屋子里,便看到令月倚靠在床头,看到萧河,她马上坐直了身体,她似乎有些害怕似的,他一走进,便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去哪儿了?”
“我和殿下去外面说了一会话,你怎样,头还疼吗?”萧河弯腰,问道。
“好多了。”令月说道,眼睛不禁看向站在房门口的凤诀,眼底仍旧是疑惑的。
怎么想这个人的名字,头会比想自己的名字更加疼呢?刚才竟然疼的晕了过去,甚至身体里有种抽搐的感觉。
凤诀看着她的手,她抓的很紧,
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他心头微微一酸。
“梁大夫,怎么样?”凤诀收回目光,问道。
“殿下,这位小姐的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再调养一些时日就可恢复,但身体的元气还是受到了损伤,这个恐怕需要长久的时日才能慢慢补回来。至于头上……”梁大夫顿了顿,说道,“后脑勺受到了比较强烈的撞击,曾经大量失血,现在脑后有一个硬块凝结了,恐怕要等血块都散了,头疼病才会慢慢好起来,在这期间,万万不要过度思考,每天过的简简单单,开开心心,也很重要。”
“大夫,那,我什么时候,能想起其他的事情来呢?”连令月问道,她也很想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这个……这个卑职也不是很有把握有确切的时间,但先要等脑后的淤血散了,然后再受到一些刺激,兴许能想起来的。小姐,你不要急,现在最重要养好身体。”梁大夫说道。
“大夫,多谢你了。”萧河起身,想大夫双手抱拳,说道。
“公子严重了,殿下说公子爷受了伤,让卑职为公子爷看看吧。”梁大夫说道。
“这边请。”萧河走到外屋,梁大夫跟了上去,给他的伤口也做一些检查,留下一些常用的药。
萧河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梁大夫问他的话,他也是答非所问。
那房间里,就只剩下凤诀和令月了,令月还在揉着太阳穴.
这房间还有摆在一起的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床被子,显然,是萧河的栖身之所了。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等养好了身体,再说吧。”凤诀看她紧皱着眉头很疼的样子,柔声说道,他心里不由地却缺了很大一块。
虽然早就知道,她不记得很多事了,但是,当亲眼看到她对自己毫无感觉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难受,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令月看着他,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啊,没能想起你来,我见梁大夫称呼你为殿下,你是皇子吗?”
凤诀点了点头,“是,我是皇帝的十一皇子。。”
“今天早上,萧河告诉我,皇子都是姓凤了,你怎么姓连?”令月不解地问道。
凤诀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有一个人,她喜欢这么叫我,所以,我心里的自己就叫这个名字,没有变过的。”
他说着,眼神无比热烈地望着她,闪耀着一股灼热和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