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互相分享对方闺房的秘密,她们的闺蜜和她们一样,都在刺探对方家族的情报。
他们的女儿有的和闺蜜的兄长父亲上了床,有的成了闺蜜的嫂子,有的成了她们的继母,然后,她们的孩子成为了继承人,将自己昔日的闺蜜们嫁给了一个乡下的破落贵族,靠饿着肚子去维持着体面的生活。
要想不饿肚子,那可得过得相当不体面一些了。
或许也得过得放浪一些。
女王陛下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太大的触动。
罗曼帝国干过最狠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宫廷里从七岁长到十七岁的贵族少女送了回来。
她们中的一个迷住了先王,让先王为了她抛弃了自己不能生下儿子的妻子,为了她和教廷决裂——要知道,女王陛下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个相当虔诚的教徒,他在临死之前,还在担忧自己能不能上天堂。
然而这个比罗曼少女更像是罗曼少女的贵族小姐没能生下儿子,她在流产了几次后,以不忠的罪名被送上了绞刑架。
明明克劳迪总管在国王死后,杀掉了数十个国王的私生子女。
这个时代对男性和女性的双标态度真是令伊丽莎白女王觉得荒诞无比。
她忽然间觉得沈韵的世界真的是好。
有便宜贩售的白面包,有男女平等,只要自己想又去努力,就能获得人权。
在这个时代,想要乌托邦的托马斯`莫尔也在《乌托邦》的书里写了一个残忍地阶级制度。
人上人和人下人存在于《乌托邦》里,就连农奴都活在书里。
(人的视线总是会局限于时代。)
享有整个王国至高权力的女王陛下堆莫尔爵士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她见过太多因为信仰和离婚问题而被自己的父亲送上火刑架的学士了。
莫尔只是因此而死的一个而已。
虽然写了流传后世的书,但是他还是因为国王的怒火而死。
说到这里,女王陛下忽然想到,自己在当公主的时候,也听说自己的家庭教师说起过自己年少时一位女伴的近况。
她女伴的父亲先是个虔诚的正信徒,为了活命改信了新教,后来又像是不能接受自己脱离正轨的举动,又变回了原来的信仰。
新教徒愤怒于他的背叛,正信教徒们质疑他的变节,双方都憎恨这样摇摆不定的家伙。
然后,这个变节的问题很快就捅到了女王的父亲哪儿。
那可是一位太过喜欢浪漫的骑士小说,亲自举办比武大会,还仿造了一张圆桌的国王。
这样的国王,本质上是个浪漫主义者。
他可以享受宽恕的乐趣,却憎恨被自己宽恕的人再度背叛。
国王震怒于这种践踏自己善意的行为,将本应该砍头的贵族学士送上了火刑架,将他当做异端烧死了。
先王的使者先是在他的墓碑前撒尿,又立了一块“撒谎的变节者”的牌子,街上的小孩向着他家的门口拉屎,将屎丢到他们家的门上,嘲笑他的遗孀嫁了一个不懂得感谢国王宽容的蠢货。
他的妻子很快就在几个月后的一场热病时死了,照顾她的女儿在送别了母亲后,也得了热病倒下。
这次,没有人去照顾她了。
几天后,收尸人将这两具女尸拖出了家门。
学士的家里很快被盗贼洗劫一空。
这栋房子很快就变得破败而不体面,然后又被体面的市民回收了。
公主的家庭教师们一边忍耐着宫里人的白眼和微薄的薪水,一边死死地抱紧着国王唯一的法理子嗣不撒手。
在公主身边比哪儿都安全。
她们是宫里的透明人,比仆人还没有存在感,这样反而更安全。
那些在宫廷里行走的贵族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他们有的上了断头台,有的被流放,有的回了乡下。
不过也很难说究竟是上断头台比较倒霉,还是回到乡下比较悲惨。
在都城里的贵族们一但体会过城市的繁华和奢侈,就不想回到自己乡下的城堡了。
那些城堡的房间又窄又冷,窗户又高又小,走廊又长又难走,高耸的墙壁外面的护城沟渠充满了恶臭的水。
附近愚蠢的乡民会在晚上跑到沟渠边上捞出一些奇怪的水产品。
而这些城堡里面的情况呢?
厨房和厕所连在一块,边上还有农田和猪圈,十几只鸡踩着畜牲和人的粪便在空地上到处乱跑,一直把这些粪便踩得谁也分不清是人还是牲畜拉的,才会有膀大腰圆的女仆呵斥着赶走了这些鸡群。
来到城里的乡下贵族,立刻就被城里的繁华迷花了眼,他们忘记了自己出生的城堡是为了战时抵抗外敌而建造的军事性堡垒。
房间又窄又冷是为了能够藏住奇兵,窗户又高又小是为了能让弓箭手有足够的立足点,而外面的攻击不会进入城堡内部。
那些走廊是为了埋伏闯进来的士兵。
城堡里有厨房、有厕所,还有种植和畜牧,是为了能够在围城时提供紧急时刻的食物和燃料。
为了殊死抵抗而建造的城堡,成为了这些乡下贵族们的抵押品,他们将这些祖产抵押给女王的皇家商人,换取轻薄美丽的丝绸、和温柔多情的女人或者是英俊的男人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