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轻姑娘家,应该穿得鲜亮些才好。”
俞青微微一怔,她今日穿着打扮虽然简单些,只是因为她不喜华丽,才素雅些,但并不素净。
俞青刚想说话,便见黛玉对她眨了眨眼,不禁一怔。
忽听贾母道:“我记得初九便是你生日,正好前日得了几匹新鲜花样的纱罗,我那里也还有几样首饰,还是当年我做重孙媳妇的时候得的,正适合你们小姑娘家,便给你过生日时穿戴罢。”
俞青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神色,王夫人依旧面无表情,薛姨妈含笑不语,探春眼中隐隐露出一丝羡慕,黛玉却一脸预料之中的微笑。
俞青这才明白黛玉方才的意思,她最了解贾母,想来方才定是已经知道了贾母的打算。
贾母果然转头吩咐鸳鸯找了几匹纱绫和两套首饰出来。
一套赤金累丝镶红宝石的,一套羊脂白玉的,还有一对水汪汪绿莹莹的碧玉镯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十分贵重。
贾母当场便将碧玉手镯给俞青戴上,这手镯色泽匀净,玉质细腻温润,没有一丝瑕疵,犹如两汪流动的碧水。
俞青的皮肤原本就极好,如今修炼已有月余,经过灵气洗涤,一身雪肤白嫩如凝脂。
如今戴上这对玉镯子,碧莹莹的镯子衬着雪白的肌肤,越发显得肤白如雪,吹弹可破。
众人一时都赞叹不已,笑道:“老太太好眼光,这镯子也只她戴上好看。”
凤姐忙笑道:“我那里还有一套翡翠首饰,还是早些出嫁的时候的嫁妆,一直没有上头,这翡翠挑人,横竖我戴着也显不出来,二妹妹肤色白,戴着必定好看,一会子我便打发人给妹妹送去,算是赔罪。”
俞青忙笑道:“嫂子快别说这话,这可如何当的?”
贾母顿时笑了,忙道:“怎么当不得?难得凤丫头有这么大方的时候,二丫头,你别跟她客气,这件事原本便有她的不是,你收下就是。”
薛姨妈也笑道:“凤丫头可是个财主,这些东西她不知有多少,偏素来小气,保不齐一会子她又后悔了,二姑娘只管收下。”
凤姐闻言撇了撇嘴,“姑妈也太小看我了,我何曾小气了?”
片刻后,平儿果然捧了一个匣子来,打开与众人看,是一套十分精巧的翡翠首饰,簪钗镯戒一应俱全,清雅别致,通透无暇,绿意浓艳,颇为难得。
凤姐便命平儿将匣子捧到俞青面前,“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妹妹别嫌弃,能着戴罢。”
黛玉探春几姊妹见状都笑了:“二嫂子已经开始心疼了,二姐姐赶紧收起来。”
贾母也一迭声的催她收下,俞青闻言只得笑着答应了,谢过凤姐后命司棋上前收下了匣子。
翡翠虽然珍贵,但在这时却并非十分稀罕之物,虽然难得,却比不得珍珠宝石贵重。
凤姐见贾母满面笑容,便越发要凑趣,当即捂着腮帮子故作吃醋,“可见是老太太偏心,如今都只疼二妹妹,不疼我了。”
一时众人都笑了,“几个方才送出去一套首饰心疼了,如今又开始吃起醋来。”
经过凤姐一阵插科打诨,总算把方才之事混过去了。
娘儿几个说着,不觉又到了晚饭时候,凤姐笑道:“今早庄子上送了好些新鲜野味过来,我已经叫厨房已经备下了希嫩的野鸡,老祖宗请移步罢。”
丫鬟婆子们早捧了食盒过来,李纨与凤姐带着丫头调开桌椅,罗列杯盘,贾母坐了上首,俞青黛玉几人方一一落座。
王夫人、李纨与凤姐三人皆是虚设座位,并没有入座,只站在一旁布菜。
一时吃毕了饭,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各处都掌了灯。
俞青辞别贾母,同众姊妹们回了园里,各自回房安歇,不在话下。
之后几日,俞青便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清理了一番,她冷眼观察了一个多月,对院子里各人的品行早已心中有数。
数日后凤姐便送了一批丫头婆子过来让她挑。
俞青选了几个老实本分的婆子和几个小丫头,重新立了规矩,赏罚分明。
至此,缀锦楼一干丫头婆子对俞青心服口服,再无二心。
经此一事,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姑娘是真的不同于往日了,又有贾母撑腰,但凡见到的恭恭敬敬的行礼,再也没有人敢有丝毫轻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贾母其实很疼黛玉,一开始她几次三番敲打薛家,都是为了黛玉。
至于为什么没有强硬定下亲事,一是因为那时候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母虽然疼宝玉,但到底隔了一层,不能做主。
二来也是因为一旦双玉姻缘成真,王夫人便是黛玉的婆婆,如果不能让王夫人真心认同这门亲事的话,黛玉嫁过去也只会受委屈。
再来王夫人毕竟是贵妃之母,元春又是同意金玉良缘的意思,贾母自然不能强逼。
后期的种种也是因为贾母上了年纪,权力又被架空,才没有办法再维护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