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还没有机会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守在一旁的侍卫便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肩膀,像拖一只死狗一样将他给拖了出去。
他刚张开嘴,侍卫便弯下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很快,待侍卫们抓着他离开,整个御政阁便又安静了下来。
苏钰也是这个时候才从震惊回过神来,低下头,对着即墨冰道。
“陛下,于公公也是好心办了坏事,陛下罚一罚他是,又何必直接将他处死呢?”
他如此说完,却见得即墨冰忽然弯了弯唇角,没有一丝温度地笑了。
“苏将军此言差矣,他是朕身边的人,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留下来又有何用!不如早些杀了,省得以后弄出更大的纰漏来!”
即墨冰嘴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却还是有别的理由的。
虽然于公公将他伺候得不错,但是他知道,他不止是他的大内总管亦是商太傅派来监视他起居之人。
他早厌恶了他事无巨细地将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统统都禀报给商太傅知道,所以一直都对他心存不满。可是他为人谨慎,竟是一直没有让他找到理由将他赶走,这回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便让他死个痛快好了!
即墨冰想的简单,苏钰见到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身边人的死活,心盛满异样。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在加他本不理解于公公这样为陛下顶罪的行为,所以自此也再没说什么了。
而于公公,便在这一日的皑皑白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眼看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再待下去国主陛下定然也不会对他多少一句实话,是以等那边的响动完全听不见了,苏钰便朝着即墨冰拱了拱手,决定告辞了。
即墨冰自然没有道理还将他留着,点点头一挥手便差了外殿伺候的小太监进来送他出去了。
而等苏钰也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即墨冰这才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坐回了椅子。
想起苏钰方才的那些反应,又想起他居然也没将官七画给他带回来,即墨冰深呼几口气心多少还是有些烦闷的。
若非商先生死死地摁着他不肯让他出宫,他许是早已自己前往那长公主府了。
不过现在也没事,左右他现下已经派人封锁住了城门,又在长公主府的周围布下了眼线,只要萧辰云或者官七画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便会立即将他们捉来,送到他的面前。
或者到时候他偷偷地瞒过商先生,自己带人出宫去趟长公主府也行,他不信,都这样了还能抓不到他们二人!
想到这,他点点头,忽然招了招手,唤了一名立在旁边的宫人前来听令……
外头的雪下得似乎更大了,苏钰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御政阁前的庭院,有宫人正用一个一个的小木桶提着水来正在清洗地新鲜的血迹。
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没有规矩,居然连刑台都未,直接在这庭院将于公公给处置了。
到底是与他打过交待的人,苏钰心一动,还是忍不住几步走前去,唤来一名宫女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居然赶在陛下的院子里杀人?”
那名宫女年纪尚小,方才见着那样的场面与那一地的鲜血早已吓得人有些呆滞,如今突然又被苏钰叫住,她赶忙低下头来跪在了地。
“大,大人!”
苏钰知道她恐怕是被吓坏了,便可以放低了声音,蹲下身子来问她。
“你不必这么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只需要回答我方才的问题行!”
如此,那小宫女才抖了抖唇瓣,轻声回答。
“禀大人,方才处置的是,是以前的内侍总管于公公!陛下以前每次处置罪奴都是在这庭院之的,因为陛下说过了,说,要让院子里伺候的人都知道,不认真伺候陛下的下场!”
而听了她这话,苏钰却是恍然皱起了眉头。
“每次?陛下还这样处置过许多人么?”
那小宫女咬着唇瓣,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
“有,有几次!”
苏钰见她依旧如此害怕,又怕自己这样直接地问她会给这名半大的小宫女惹来什么祸端,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伸手将她从地扶了起来,对着她点了点头。
“嗯,罢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他说完,那小宫女这才如释重负,提起水桶继续自己方才的工作去了。
留下苏钰,望着那边那一片血红立在原地静静地待了片刻。
四周都落了白雪,所以于公公的鲜血在这样萧条的景色当竟是被映衬得异常醒目,他吸了一口空气却仿佛还能闻到其带着的血腥味。
明明他是个从战场回来的人,多少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没有见识过,可是那一滩印在雪地里的红,他竟是看的心闷闷的。
他竟不知道,自己效忠的陛下,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果然,怪不得以前爹爹在世的时候总对他说,宁愿一辈子守在边疆,也不愿陷入到皇城这一团沼泽之。
待久了,当真是能让人折寿啊!
如此想玩,苏钰便转身离去了!
御政阁外,有内侍将他方才骑的马牵了过来,但是望着马儿漆黑的双眸他却忽然没了想要疾驰的心情。所以,便只牵着马慢慢地自己往外走去。
这一走,便直接出了宫。
又给候在外头的亲兵们放了假,他如此独自一人回了将军府。
本以为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