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楼,位于广远镇,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天酒楼的老板名为花天酒,是早年从外地来到广远的商人,其妻英年早逝,膝下有两女,一名花如许,一名花桑落。花天酒厨艺了得,酿酒的手艺更是一绝。因此,酒楼的生意可谓是高朋满座,南来北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如此兴旺的酒楼却在半年前突然有了变故,当时,县太爷的侄子外地经商归来,据说他大赚了一番,非要在本地开家酒楼。怎知他看来看去,也敲不定要将酒楼开在何处。最终,县太爷的侄子听信了一位江湖术士的话——花天酒楼,乃本地风水最好的宝地,做宅居,人丁兴旺,做生意,财源广进。
那官家侄子闻此,便来花天酒楼闹事,又一眼相中了花天酒的两个女儿。硬是要拿银子来换楼,若是花天酒不答应,便要强娶了他的两个女儿为妾。花天酒好说歹说,那官侄终于答应给他数月考虑。
花如许容不下这等事发生,又无可奈何。巧在三月前,花家得知京中将要举办御酒赛,参赛者不分贵贱,若能获得三甲,便有许多的真金白银,当今天子更是亲赐牌匾。花如许左右思虑,深知皇家所赐殊荣正是解救酒楼的唯一办法。她告辞父亲花天酒,带着姐姐花桑落直奔京城而去。
如今时日甚久,两女迟迟未归,花天酒难免有些着急。
晌午时分,花天酒楼里早已坐满了前来吃饭的客人。
“小二,我要的菜呢,怎么还不上来啊!”有客人等不及,大声催促。
“来了来了,”操着浓厚本地乡音的店小二答应着,“客倌,您的青椒肉丝,冬雪烧山鸡,慢用。”
“花老板,最近怎么不见你那两位女儿啊?”有熟客问道。
站在柜台内埋头计算账目的花天酒并不搭腔,倒是小二周冬笑了笑,“两位小姐出门已一月有余,说是太累想要散散心,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花天酒手中的算盘一顿,轻咳一声。
闻声,周冬立马虚笑着,“额,您慢用。”这话说完便往后厨去了。
“花老板,我看你这酒楼生意这么好,有一半要归功于你那俩闺女啊,有她们给我上菜,我看我能多吃好几碗饭。”
一个性格豪放的客人大声说道,引起店内的好些人放声大笑。
“不过话说回来啊花老板,你那俩女儿已经过了及笄之龄,有没有给她们相好婆家啊!”另一位客人打趣道。
“哟,你儿子想娶花老板的女儿?他的两个闺女长得都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你倒是看上哪一个啊?”一个同桌人笑问。
“哈哈哈哈哈,哪个都行!”
“你儿子成天就知道在外赚钱,我看不如嫁给我儿子,我儿子刚中了举人,将来肯定有出息!”有不少客人跟着一块儿起哄。
“去去去!”花天酒从算盘上抬起头,“少打我闺女的主意!”
“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花天酒懒得理这帮没事儿叨牙的客人,在他心里,桑落和如许就是世间最好的姑娘,只有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才能与她们相配,这些年来,光是阻拦那群隔三差五就上门说亲的媒婆,就够叫他头疼。
在当地,谁人不知花天酒楼花老板的女儿长相出众,厨艺高超。特别是小女儿花如许,更同他爹一般,有酿出绝世美酒的好本事。如此一来,更叫许多人成了酒楼里的常客,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说笑着,店小二周冬突然跑过来,稍作轻喘,“老板,小姐……小姐她们回来了!”
花天酒一愣,“回来了?人呢?”
“在后院。”
花天酒立即放下手里的活,抬脚赶往后院,一进院门便看到了正在小憩的两个少女。
“阿爹!”
“爹!”花如许闻声走上前,拉起花天酒的胳膊,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爹,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花天酒总算放下心中的石头,“这次进京可还顺利?”
“爹,我这次……没能获得三甲,给您丢脸了。”
闻言,花天酒眼神一黯,缓缓坐于石凳,终是出口安慰,“不要紧,酒楼的事爹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们俩受委屈。”
花如许轻笑出声,“您放心吧。虽然未能进入三甲,但皇上却破例让我进宫,为祭天大典备酒。咱们的酒楼有救了!”
“没能赢也进宫?”花天酒深感疑惑,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桑落在一旁瞪了瞪花如许,“还不是因为我的好妹妹,她竟然带着屠苏去参赛!皇……”
话说一半,花如许突然对着她摇头挤眼,花桑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花天酒顿时如晴天霹雳,一时之间无法言语。
花如许看着父亲神色突变,也跟着紧张起来,“爹?”
“我问你,”花天酒缓过心神,直勾勾的盯着花如许,“你真的……真的将屠苏……?”
花如许低下头,声如蚊蚋,“是。”
父亲面前,她撒不得谎。
“糊涂啊!”花天酒握拳捶桌,又悲又愤,“出门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早知如此,宁可你们不去参加御前酒赛!”
“爹,酒楼得救,您为何……”为何如此怪异。
“你还知道你有个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花天酒突然暴怒,倏地起身扬手!
花如许见状,心头一紧,只得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