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世说:东坡立朝大节极可观,才意高广,惟己之是信。文學吧wxba
苏辙说苏軾:其於人,见善称之,如恐不及;见不善斥之,如恐不尽;见义勇於敢為,而不顾其害。用此数困於世,然终不以為恨。在苏軾行跡所到之处都被民眾纪念,如黄冈、杭州、海南岛等地区,都有苏軾的祠庙。
宋高宗追赠其為太师,諡為文忠。
黄庭坚:人谓东坡作此文,因难以见巧,故极工。余则以為不然。彼其老於文章,故落笔皆超逸绝尘耳。黄庭坚给苏軾的輓联说:文章妙天下,忠义贯日月。
陆游,故所作东府词多不协。晁以道谓:绍圣初,与东坡别於汴上,东坡酒酣,自歌《古阳关》。则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声律耳。
晁无咎:苏东坡词,人谓多不谐音律。然居士词横放杰出,自是曲子中缚不住者。
元好问:唐歌词多宫体,又皆极力為之。自东坡一出,性情之外,不知有文字,真有一洗万古凡马空气象。虽时作宫体,亦岂可以宫体概之?人有言,乐府本不难作,从东坡放笔后便难作。
此殆以工拙论,非知坡者。所以然者,诗三百所载小夫贱妇幽忧无聊赖之语,时猝為外物感触,满心而发,肆口而成者尔。其初果欲被管弦。
谐金石,经圣人手,以与六经并传乎?小夫贱妇且然,而谓东坡翰墨游戏,乃求与前人角胜负,误矣。自今观之。东坡圣处,非有意於文字之為工,不得不然之為工也。
坡以来,山谷、晁无咎、陈去非、辛幼安诸公,俱以歌词取称,吟咏性情,留连光景,清壮顿挫,能起人妙思。亦有语意拙直。不自缘饰,因病成妍者,皆自坡发之。
王士禎:山谷云:东坡书挟海上风涛之气。读坡词,当作如是观,琐琐与柳七较錙銖。无乃為髯公所笑?
袁枚评苏诗:有才而无情,多趣而少韵:由於天分高,学力浅也。有起而无结,多刚而少柔:验其知遇早晚景穷也。
王鹏运:北宋人词,如潘逍遥之超逸,宋子京之华贵,欧阳文忠之骚雅。柳屯田之广博,晏小山之疏俊,秦太虚之婉约,张子野之流丽。黄文节之雋上,贺方回之醇肆,皆可模拟得其彷彿。
唯苏文忠之清雄,夐乎軼尘绝世。令人无从步趋。盖霄壤相悬,寧止才华而已?其性情。其学问,其襟抱,举非恆流所能梦见。词家苏辛并称,其实辛犹人境也,苏其殆仙乎!
王国维:以宋词比唐诗,则东坡似太白,欧、秦似摩詰,耆卿似乐天,方回、叔原则大历十子之流。
钱穆:苏东坡诗之伟大,因他一辈子没有在政治上得意过。他一生奔走潦倒,波澜曲折都在诗裡见。但苏东坡的儒学境界并不高,但在他处艰难的环境中,他的人格是伟大的,像他在黄州和后来在惠州、琼州的一段。那个时候诗都好,可是一安逸下来,就有些不行,诗境未免有时落俗套。东坡诗之长处,在有豪情,有逸趣。其恬静不如王摩詰,其忠恳不如杜工部。
又,他们(苏氏兄弟)的学术因罩上一层极厚的释老的色采,所以他们对於世务,认為并没有一种正面的、超出一切的理想标準。他们一面对世务却相当练达,凭他们活的聪明来随机应付。他们亦并不信有某一种制度,定比别一种制度好些。但他们的另一面,又爱好文章辞藻,所以他们持论,往往渲染过分,一说便说到尽量处。近於古代纵横的策士。
方东树《昭昧詹言》云:东坡..自以真骨面目与天下相见,随意吐属,自然高妙。
1930年代,当林语堂尚在海外飘零之时,身边却时时携带笨重的苏軾文集,后来写下文词优美、膾炙人口的《苏东坡传》。
当他在《苏东坡传》中提到為其作传的理由时,说:像苏东坡这样富有创造力,这样守正不阿,这样放任不羈,这样令人万分倾倒而又望尘莫及的高士,有他的作品摆在书架上,就令人觉得有了丰富的精神食粮。
现在我能专心致力写他这本传记,自然是一大乐事,此外还需要什麼别的理由吗?这正切中林语堂自己的讚叹:苏东坡自有其迷人魔力。
王水照认為苏軾文学作品的数量之巨為北宋著名作家之冠,质量之优则為北宋文学最高成就的杰出代表。
軼闻─
苏軾很早接触佛教,一生与禪师交游颇广,在黄州时常与金山寺主持佛印禪师来往,一日苏軾做一首诗偈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呈给佛印。
苏軾本人是个美食家,宋人笔记多苏軾发明美食的记载。苏軾知杭州时,元祐五年五、六月间,浙西大雨,太湖氾滥。
苏軾指挥疏濬西湖,筑苏堤。杭州百姓感谢他。过年时,大家就抬猪担酒来给他拜年。苏軾指点家人将猪肉切成方块,烧得红酥,然后分送给大家吃,这就是东坡肉的由来。
《曲洧旧闻》又记:苏东坡与客论食次,取纸一幅以示客云:烂蒸同州羊羔,灌以杏酪香梗,荐以蒸子鹅,吴兴庖人斫松江鱠;既饱,以庐山玉帘泉,烹曾坑斗品茶。少焉解衣仰卧,使人诵东坡先生《赤壁前后赋》,亦足以一笑也。
禪师即批放屁二字,嘱书童携回。东坡见后大怒,立即过江责问禪师,禪师大笑:学士,学士,您不是八风吹不动了吗,怎又一屁就打过了江?
八风吹不动可见於《佛地经论》卷五,诗僧寒山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