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阳城的雪,下的很残废啊,要下不下的,比我们故乡的雪逊色多了。”驿馆中,连格慵懒得坐在凉亭中,百无聊赖地看着亭外的雪。
“报告殿下,太子回府了。”冷不丁的,雪地上蹦出一个黑衣暗卫,在这白茫茫的大雪中,显得格格不入。
“啊,终于回来了,备骄,咱们去太子府蹭饭。”连格仿佛突然来了精神,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双凌厉的鹰眸中闪烁着一种说不出的狡黠。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可以传膳了。”阳轻轻地扣响了昭苓轩的们,生怕惊扰了太子,惹得自己受罚。
“嗯,传吧。”平静的声线从房间内传出,不悲,不喜。阳如释重负地离开,刚踏出昭苓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伸伸懒腰轻快的向厨房跑去。刚走几步,草丛里窜出一个人,不慌不忙的拦住他,并顺手扔给他一个烫手山芋:“阳大人,邻国那位五皇子来太子府了,正在大堂候着,你知道的,太子这几天心情极差,我们不敢去招惹,还请你帮个忙,替我们传个信。”
阳倒退几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奸诈的小人,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秦,你甭叫我大人,我叫你大爷可好?你放过我吧,我都被殿下折磨的皮包骨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去给殿下传膳。”说完,阳头都不回的往前冲。
“哦,那好吧,我自己去,我妹妹这几天就回京了,我得好好给她物色相公去,都这么大个菇凉了......”秦不慌不恼,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忽然,肩膀被人拽住,他被大力地拉回,力气大得让他差点站不住脚。
“秦,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我也想了很久,我一个人受苦受累就可以了,不能让你吃亏,我去叫太子吧,你去传膳。”说完,阳大义凛然地走向昭岺轩,秦一脸狂喜地奔往厨房,生怕他反悔。
后院:
“五皇子来的匆忙,太子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饭桌上,御沐漓脸上带着官方笑容,看着面前的连格,心里十分不悦。
“不不不,太子言重了,是连格来的仓促,自从昨日喝了太子府的喜酒,连格可是一直恋恋不忘啊,这才不请自来,找太子殿下蹭饭吃。”连格没皮没脸的笑着,不甘示弱的回视着御沐漓的目光,两人就这样的相顾无言,没有任何动作。不远处,正扫雪扫到后院的凤绯樱,看着这一幕,脸居然迷一般的红了。原来太子殿下是断袖,原来他和五皇子才是一对,所以太子殿下才这么折腾她?好一段爱而不得的恋情,和外公给她的那些小话本里写的一样。想到这里,凤绯樱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太子妃,你这一脸同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相公可能有龙阳之癖,我连格可是纯爷们,你可别误会了。”透过御沐漓,连格一眼就瞟到不远处那靓丽的倩影,以及她脸上迷一般的红。
啊呀,原来是单相思。这样一想,凤绯樱觉得太子愈发的可怜了。
“凤绯樱,你是不是也想喝喝我说的酒了?”注意到凤绯樱不善的目光,御沐漓的脸不禁沉了沉。
“殿下恕罪,是绯樱逾越了。”看到御沐漓那张山雨欲来的脸,凤绯樱如梦初醒,连忙跪下来。初融的雪花浸透她膝盖的布料,冰凉的触感如水蛇一般席上,冻得她一激灵,也将她从梦境中拉回来。是啊,他可是太子殿下呢,对他们凤家的仇也是与日俱增的,她在傻想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太子妃还只是个孩子,对她这么严厉干嘛。”看着远处那小小的一团,连格鹰眸暗了暗。
“怎么,心疼了?只可惜,她不是你的妃子。”凤绯樱看了她两眼,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凤绯樱,让你扫的雪扫完了吗?还在这里愣着,快滚出我的视线。”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完全不管后面的小人儿。
“是。”凤绯樱捡起扫把,逃一般的离开后院。
“太子殿下,你对太子妃太过分了吧。扫雪?现在雪还下着呢。”连格危险得眯起了眼睛,语气近乎于警告。
“与你何干?请问五皇子还吃不吃?不吃我就不款待了。”御沐漓头都不抬,似乎不屑看他。
“御沐漓,算你狠,这饭我不吃了,和虐待狂一起吃饭,我消受不起。”连格起身,挥挥衣袖离开。走出太子府时,还不忘回头看看,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雪啊雪啊,连格转头看着漫天的雪,第一次,他觉得,这凤阳城的雪太大了,大到足以埋葬他的牵挂。
“阳,收桌子。”御沐漓放下酒杯,石桌仿佛震了一震,阳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待他收拾桌子时,他愕然发现,酒杯所在周围,居然像蜘蛛网一般的裂开了。阳苦这一张脸,默默地收拾着桌子。
“哎!兄弟,你怎么了,这张脸苦的,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路过的秦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禁调侃起他。
“秦,我完了。”
……
“小姐,七夕帮你吧,你去休息休息吧,小姐,七夕求你了,现在没人看到的,”夜渐渐深了,雪却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七夕找到凤绯樱时,她俨然成了一个雪人。
“不用扫了,太子妃,七夕,你们回去吧。”不等凤绯樱说话,旁边走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拿起凤绯樱的扫帚,随手扔掉。“刚刚太子殿下让奴婢通知太子妃,您可以歇息去了。”女子对凤绯樱微微一笑,好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