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利不起早,可是一有免费的午餐,两人都起了个大早。到了酒店时,人虽然不少,可都是新郎新娘的亲戚,两人不认得,就在一旁桌边坐下来嗑瓜子喝汽水。
一旁新郎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布置婚礼会场,绢花扎的拱门,背景墙上的婚纱照,还有各色彩灯,新郎都冒汗了,新娘还在一旁和司仪熟悉婚礼程序,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谭小沫一边剥着一把瓜子,一边吐槽:“没想到结个婚也要这么麻烦。”
沈天泽半晌未动,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还好吧,现在结婚都这样”,他说完,忽然饶有兴致的问谭小沫:“那,将来等你结婚的时候,想要一场什么样的婚礼?”
“我……”,谭小沫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还是浪漫一点,唯美一点的吧。”
沈天泽:“……”
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刚还在嫌弃这个婚礼太过于复杂,一转眼,自己也想要更风光的婚礼,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谭小沫吃着瓜子,抬起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某处。她循着看去,却见是一个女子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正在一旁和新郎说话。
那女子光从侧脸看上去就只是个美女,一头黑发盘在脑后,身穿着银红色丝质修身长裙。谭小沫暗笑,难得沈天泽这样的中性人花痴一把。不过很快谭小沫就觉得不对,这女子眼熟……
谭小沫认出她来,那不是b市名媛盛婉婉么,也就是之前那次,跟她谈生意谈掰的盛翊的女儿。
听说,这位盛大小姐单身多年,皆因为心里有了一个白月光的存在。听说,还是她的某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好像是皇甫湛的养子还是谁来着?
不过这些上流社会的八卦,谭小沫一直是一知半解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她自己也说不好。不过她也不太关注,但是沈天泽这人,貌似是对盛大小姐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呢。
心里一对胡乱想头的时候,那边厢,盛大小姐忽然就朝这边望了过来,慢声细语道:“天泽,你也来了?”
沈天泽嗯了声。
谭小沫颇感意外,按理说,像是沈天泽这样需要跟她合租一个中档小区的人,应该是压根儿就没有机会去认识盛婉婉这样的豪门千金,顶级白富美的。
现在,白富美竟然朝他抛出了橄榄枝。看来,沈天泽有戏啊。
沈天泽只好站了起来,嗯了一声,然后不冷不热的说:“好巧啊。”
“这位是……”
盛婉婉的目光,朝着谭小沫看了过来。
谭小沫立刻站起身,抢先自我介绍:“我叫谭小沫,是跟他合租的室友。”
“哦”,盛婉婉看着她笑了笑:“你挺有意思的。”
谭小沫还有些发懵,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见惯了各种对她的评价,害死第一次被人评价为有意思呢。
她整了整头发,才要坐下,却被沈天泽暗中推了一下,扑通一声坐到盛婉婉身边。
沈天泽推完她,自己坐在椅子里悠闲地喝着果汁。谭小沫坐在那里,忍不住侧眼去看盛婉婉,她的耳朵上带着一副耳坠,中间是一粒珍珠,周遭镶上一圈碎钻,如众星拱月一般,很漂亮很华贵。
谭小沫又看了看身旁的沈天泽,其实沈天泽这人除了嘴刻薄点没什么缺点,爱干净,厨艺又好,工作稳定,只是这样奢华的首饰,却是他无法给她的。
而盛婉婉喜欢的,恰恰就是这个。
谭小沫忽然想起章娜,也忽然明白,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绝对的错与对,只是每个人所看重的东西不同罢了。舍得舍得,舍的同时也在得,得的同时也在舍。
而婚姻,说到底就是两个人各取所需,一旦其中一方给不了另一方想要的东西,就只能分开,除非无法满足的那一个容。盛婉婉跟沈天泽,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即便盛婉婉偶尔对他来了兴趣,也不会持久,不代表两人可以在一起,长久的生活下去。
席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不过这微妙的气氛并未影响到谭小沫的食欲,况且又是免费的午餐,谭小沫吃得有损形象,直到新郎新娘开敬酒时,口中尚有一口红烧肉未曾咽下。沈天泽无奈地笑笑,又轻拍拍她的后背,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儿。
一顿饭谭小沫吃得酒足饭饱,沟满壕平,一弯腰都可能吐出来。她又喝了两杯啤酒,有些上头,到酒店外头吹了吹风才觉好些,就是脸上仍旧滚烫。她跨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双臂环着他的腰:“请我吃冷饮吧,胃里烧得很。”
沈天泽含糊应了声,便发动了车子。谭小沫的长发散开,又穿着条百褶裙,黑发与裙摆在风中飞扬,倒有几分韩剧的浪漫意境。谭小沫的脸紧贴在他骨骼分明的后背上,衣飞扬,发飞扬……
————
盛暑天气,谭小沫从第n+1个面试地点出来,似乎有些筋疲力尽了,懒散地坐在路边树下的长椅上。方才面试的人有些多,屋子里又不透气,谭小沫满头大汗,连脸上淡淡的妆都冲花了。
她撕开一张湿巾在脸上乱擦一气,看着洁白的湿巾上带着睫毛膏的黑色和眼睛的金黄色,心情差到极点!
她打开钱夹,里面还有几百块,是她预备交房租的,去了这几百块,就只剩一张五十元形只影单地躺在钱夹里。谭小沫将钱夹狠狠摔进包里,长出口气,钱钱钱,都是钱闹的。
工作找不到,谭小沫哪也不想去,也不想动。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