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帕芗,我美丽吗?”罗娜轻柔地将韦帕芗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她红色的头发轻抚着韦帕芗的脸庞。
“美丽,如星辰,如烈火。”韦帕芗喃喃地说道,他多么希望时间就这么停止下去,他的手先是小心地搭在了罗娜的肩膀上,但罗娜长发间的芬芳激发起了他心中最原始的勇气,他开始缓缓地摸索着罗娜的后背。
“韦帕芗……韦帕芗……韦帕芗……”
他的眼角湿润了,罗娜深情的呼唤让这位常年混迹在战场上的军人流下了眼泪,那呼唤不断飘远,直到韦帕芗耳不可闻。
我爱上了一位红色的女孩,她有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长发,红色的嘴唇和如火焰一般红色的热情。
他懂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是幻象之神伊陆崔丝给予他的恩赐。但也只有这么多了,现在,梦该醒了。
韦帕芗睁开了双眼,他的头顶是一片湛蓝无云的天空。他眼角的泪痕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草原上的风吹干了。
他的身旁传来了轻柔且有节奏的呼吸声,韦帕芗转过了头,发现那个匈靼女人正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还在睡梦之中,而韦帕芗的右手正紧紧地搂着她柔软的后背。
韦帕芗缓缓地将右手抽回,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她是来自北方草原的匈靼女人,但她却将自己打理的十分干净,她淡黄色的肌肤上几乎没有一丝污垢,而她黑色的长发也极为柔顺整齐,显然是经过了细心的修整。
她已经不再那么年轻了,韦帕芗估摸着她可能要比自己年长五岁左右。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应有的成熟气息,她高高隆起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着。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副极为诱人且香艳的画面,韦帕芗也不禁想起了那个晚上她为这个女人包扎伤口时的场景。
但现在韦帕芗没有任何兴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于是他轻轻地将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胸膛上移开,并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草地之上,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到韦帕芗的动作,她依然轻柔地呼吸着。韦帕芗将皮衣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抖了抖沾满灰尘与露水的衣服,向他的坐骑茉莉走去。
茉莉的身旁早已有了另一个人,是那个匈靼女人的儿子,他正蹲在地上,将一把把新生的嫩草喂给茉莉。韦帕芗险些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当他走到茉莉身边时,那孩子抬起了头,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那孩子奶声奶气地冲韦帕芗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匈靼语,韦帕芗尴尬地向他回应了一个微笑。他轻轻拍了拍茉莉的后背,母马抬起了正在吃草的头,她知道,又该出发了。
韦帕芗准备跨上马,但他想了想,从自己的包裹中摸出了一半的羊肉与一壶水,将它们递到了那个孩子的手中,并向他说道,“这些食物加上你母亲熏制的马肉足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的了,以后要记得避开狼群,要不然,下一次,估计没有人再会救你们了。”
男孩一脸茫然地看着韦帕芗,他显然没有听懂韦帕芗所说的语言,韦帕芗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摸了摸那孩子乱糟糟的头发,说道,“再见了,孩子。”
在他准备要跨上茉莉的那一刻,一只无力的手拉住了他,韦帕芗回过头,却发现那个匈靼女人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想要把我和我的儿子丢弃在这里吗?”那女人直视着韦帕芗的双眼说道。
韦帕芗丝毫不躲避她的眼神,说道,“我们各自将走向不同的方向,何来抛弃一说?”
女人缓缓地低下了头,她的眼中瞬间充满了落寞,她小声地说道,“一个女人,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在这片草原中是生存不下去的,要么会被饥饿的草原狼杀死,要么被不怀好意的牧民掳掠……”
韦帕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活下去的人,而我不是十全十美的圣人,也不是救赎万事的真神,我帮不了每个人,昨天晚上从饿狼的口中将你们救下,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为难我,我有着自己的使命。”
女人沉默了片刻,指着草原的北方,说道,“你是要去追赶一群穿着黑衣的骑兵,是吗?”
“你怎么知道?”韦帕芗略显惊讶。
“我见过他们,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向北方浩浩荡荡地行进。”女人的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笑意,“草原之外的人来到阴影之地,如果没有牧民做向导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况且草原上的水源十分稀缺,如果不能及时补充饮水,一般人在三天内就会渴死在草地之中。我自小便在阴影草原长大,熟悉这里的每一片草场,每一处水源,同时,我也能精准的追踪到那些黑衣骑兵的踪迹。我不需要你无私的帮助,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
“说说吧,什么交易?”女人的话说出了韦帕芗心中的疑虑,他也怀疑过,如果自己这么漫无目的的跟下去,迟早会迷失在这片草原中。
“我帮你找到你要寻找的那些人,而作为条件,我需要你时时刻刻地将我和我的儿子带在身边。”女人说道。
韦帕芗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成交,我会带着你们的。”
女人好像依然感到有些许不放心,她补充道,“我曾听说艾科洛人极为重视信誉,你是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