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郡位于黄河以北,夜里一阵寒风呼啸,城外河水已经逐渐结冰。今年冬天虽然没有去年那么变态,但毕竟已经快到冬月,大晚上没人愿意出门受冻。袁绍没有丧心病狂地下令晚上继续攻城,城内的将士们也可以歇息片刻,陈宫与吕霖围着火盆坐在一起。
不多久,陈到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被冻得不轻。吕霖没有急着问正事,先招呼陈到过来取暖。待烤暖和陈到才禀报:“禀少将军、陈先生,北门与西门周边已经浇上水,想必明日敌军的云梯没什么作用啦!还是少将军机智,想出这么个法子,这下可让淳于琼头疼好一阵。”
“这只是雕虫小技,稍稍阻止敌军攻城进度而已,待到中午日盛冰就会融化。且投石车对墙体损伤不小,守卒亦无力出城毁掉它,速速退敌才是正事!”吕霖神色自若,眼里也没有一丝焦虑:“眼下城内并不缺粮,但也经不住半月攻势,若父帅半月内不能回援,便只能传令公明舍弃屯留回军。”
“何不令公明分兵突袭袁绍粮草?”提及徐晃,陈到突发奇想道:“袁绍若兵粮被袭击,必然军心不稳。”
“不可!”吕霖立即反对:“若袁绍粮草被袭,必然军心大乱,全军无心应战,恐会撤兵!如此一来,不如弃了上党,免得我军将士白白送死。”
“少将军莫说这等糊涂话。”兵临城下还有心思说下,真不知道他是心宽还是被贾诩这老头教坏了。陈宫瞪着吕霖,很有杀伤力道:“叔至之言也不无道理,若袁绍粮草分开屯集,亦可突袭一两处,给袁绍造成一些麻烦,也好分去部分兵力。”
“叔至,你亲自去一趟,从南门出,绕一圈。”
“可是大敌当前,末将…”
“无妨,我又不会出城迎敌。”吕霖摆摆手,悠然道:“来去也就一夜时间,难不成淳于琼今夜能攻入城中?”
“末将领命,少将军保重!”陈宫向陈宫拱手一礼,起身再向二人拜礼,转身离开。
“叔至…”吕霖抬头喊一声,待陈到转身后开口道:“让弟兄们穿厚些,保重…”
“末将告辞!”陈到躬身退下。
“袁绍还真是善良,留下南门不攻让我们撤兵,莫非这般行事能让我们感念他的恩德?”吕霖嘲讽一笑,继续道:“如此一来,我军传递消息也方便多了。”
“不仅如此,城内守卒逃跑也方便的多。”陈宫斜靠着藤椅坐着,显然有些累了,也没再开口说话,闭着眼睛假寐,心里还计较着接下来的守城之事。
吕霖起身拜礼:“大小事务皆有劳先生,还望先生保重身体早些歇息,孩儿告退。”陈宫没有开口答话,只是轻轻点头。
走出营帐,一阵凉风吹过,整个人感到无比“凉爽”。此时刚入夜不久,吕霖还没有睡觉的想法,一个人呆在营帐内也无趣,索性跑去刘备营寨找乐子。人家毕竟是一州之牧,又打着汉室宗亲的名头招摇撞骗,吕霖自然要代替吕布好好招呼招呼他才符合礼数。
大战两个多时辰,张飞这样的虎将也累得不轻,大吃一顿之后便倒在床上睡大觉,刘备回到主帐内翻着书简,心里思量着拒敌一事。
明日再也不能让三弟出战,否则张、高览二将必为三弟所败。此二将乃袁绍大将,今日以一敌二打成平手已经很让袁绍意外,若二将为三弟所败,袁绍还不得集结兵力进攻西门?虽然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好听,但他刘备只是来帮吕布拒敌的,而不是来抢陈宫与吕霖风头的。而且这个风头不能随意抢,否则袁绍就要把他刘备当做出气筒,而陈宫也很乐意看着他被欺负。
此时的局面很尴尬,他刘备必须坚守城门,却还不能成为主力不能击退张高览二将,更不能抢了陈宫与吕霖的风头。只能守不能反攻,而是城池并不坚固坚守也不能长久,若张高览不主动攻城,事情就不麻烦了。
“闻玄德公兄弟今日力战河北四庭柱之二的张、高览竟然不相上下,实乃虎熊之将也!”人未至声先到,吕霖拉开帅帐帘子笑脸盈盈地走进去,向刘备拱手一礼,也不需要刘备招呼,横刀立马地坐在炭盆旁,语气平淡道:“还是营帐内暖和,在外头转一圈,委实将本公子冻得不轻。”
“少将军快烤暖和些。”刘备立即起身朝吕霖行礼,遂朝外头喊道:“来人…去添些碳火来。”
“玄德公不必拘礼,一起坐下吧。”吕霖摆摆手示意刘备坐近一些,才开口道:“本将没有打扰玄德公处理公务吧?”
“不会,不会…少将军军务繁忙,能来看望下官,是下官之荣幸,岂有打扰之说…”刘备拿着一个垫子走过来,低下头恭敬道:“夜里地上凉,少将军坐垫席上暖和些,请少将军起来一些…”
服务还真周到,吕霖满意地看着刘备堆着恭谦神态的脸,发愣片刻才开口道:“玄德公,你三弟何在?快带来让本将见见这位英雄,待回到京都,本将定要上奏陛下为玄德公兄弟二人请功。”
“谢少将军,三弟刚刚睡下,下官这便唤他过来拜见少将军。来人…”
“不必了…玄德公。”受不了刘备那虚伪地神态,吕霖摇头阻止,拿起火钳把玩着碳火,才缓缓开口:“张飞将军大战辛苦,既然刚刚睡下便不要打扰了,本将以后我能见得到张飞将军风采。”
“谢少将军,少将军过奖啦。”刘备的态度恭敬到极点,忐忑道:“少将军年纪轻轻便平定羌乱,勇略风采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