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备这么说,袁绍脸色立即变得难看,瞪着城楼上的刘备半天没有开口。被刘备这么个小人物指责,袁绍觉得太没面子,遂不再开口,转身回到座驾上阴沉着脸摆摆手。
攻城器械和将士已经准备好,得到袁绍下令,一万攻城卒立即对长子城展开攻势,有条不紊,进程有度。
听到城门外的动静,陈宫立即走上前亲自督战,并将东西两个门交给刘备和吕霖。刘备立即拱手告辞,转身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吕霖一眼,赶紧叫上张飞前往东门督战。
吕霖笑盈盈地目送陈宫离开,假装没看到刘备方才的眼神,心里却明白刘备的不屑。他刘备好歹有三千骑冲杀一番,但是吕霖这边只能死守,就长子这一座小城,如何经受得住一万士卒进攻?
进攻西门大将淳于琼乃一代名将,曾经的西园八校之一,吕霖可不会因为史料记载他丢了乌巢而小看他。所以吕霖并没有头脑发热地带着金蛇卫出去冲杀一阵,而是非常低调的“龟缩”于城门内。
陈到配合着长子守将在城楼上守城,虽然只有三千余卒,短时间也不会给淳于琼轻易突破。但是情况一点也不乐观,吕霖相信不出两个时辰,敌军便会攻到城门口。木门虽然很厚,却也经不住冲车冲撞多久,加上越来越多的士卒架着云梯往前冲,守城士卒的士气越来越低。
今日天气不太好,正午时分也没见着太阳,若不是诸将士忙着打仗,恐怕会觉得有些冷。城外相距百丈之地,淳于琼一脸漠然地看着攻城卒一波接着一波地失败,并不觉得丝毫不妥,他有一万余卒,攻下长子不在话下。况且袁绍在进攻北门,淳于琼再如何立功心切,也没有表现出心中焦虑。
已经攻了两个多时辰,袁尚的脸上浮出一丝急躁地神色,上次损失了父亲一万卒,此次若能率先攻下长子,也算是立功了。但见淳于琼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袁尚心里便着急,遂开口“请教”道:“淳于琼将军,以我军攻城速度,恐一时之间此门难克矣!”
“三公子切莫心急,攻城需要方略,并非人多就有效,不可一味强攻。”作为曾经的西园八校之一,虽然如今是袁绍部将,却对袁绍最疼爱三儿子没多少尊敬,且淳于琼素来与袁谭交好,若非此次是袁绍亲自指定,淳于琼理都不想理这个娇纵的三公子。即便心中不快,淳于琼还是开口道:“末将担保,今日之内,长子城必破!”
今日之内…若等到晚上,其他两门早都破了,我辛辛苦苦跑一趟还有何功劳?袁尚心里很不痛快,阴阳怪气道:“淳于琼将军之勇略,本公子自然信得过,否则我父岂会令淳于琼将军独领一军?不过本公子还得提醒将军,若将军进度慢了,功劳可就是张、高览二位将军的。”
“谢三公子提醒,本将省得,定不会误了三公子大事。”淳于琼面带笑容,却语气平淡…
“你…”袁尚还要说话,却被身侧逢纪拉住,逢纪轻轻摇头示意袁尚莫再开口。淳于琼为主将,西门这一路全凭淳于琼,断不能与他发生争执。袁尚也没有在意气用事,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一言不发。
一脸平静地吃完午饭,吕霖又吩咐金蛇卫与守城将士分批吃饭。吕霖深深地明白,上午只是热身,下午才是重头戏。故而上午并没有浪费多少石头,只是耗费了不是箭失,毁掉部分云梯。
按照吕霖提前安排,陈到吃完饭将郡守府里两千多斤的大石头运往城门,费了好大功夫,二十名金蛇卫抬着石头气喘吁吁地来到城门后面,依照当年坚守阳平关的方法,直接用巨石堵住城门口。
守城副将急急忙忙跑下来阻止道:“陈卫长稍等片刻…稍候…”
“哦,将军有何吩咐?”被吕霖拾叨过几次,如今陈到见着如同裨将、千夫长等将也不会耍威风。
“末将不敢,只是不知陈卫长为何将大门堵住?”
“哦,我军守卒缺乏,少将军吩咐堵上城门,便不必担心敌军破城。”
“原来如此…少将军真是奇思妙想,末将佩服…”副将脑袋也灵光,立即想明白,我军不能出城御敌,将城门堵死还真是个好办法。即便不能退敌,敌军也不能攻入城内,尤其当下敌我悬殊太大,还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此前追随少将军在汉中作战时,亦采用过此法,既节省箭失、木石,也不必耗费过多士卒守门。”陈到说着,安排负轻伤的士卒在城门内防守,反正敌军不可能闯进来,权当养伤了。
果然,下午的攻击更加猛烈,淳于琼不住地命将士架云梯,十多辆投石车一直没歇息,甚至亲自带着两千士卒推着冲车撞门。经过逢纪的解释,袁尚才明白,上午佯攻只是为了耗费守军箭失和石料,下午攻城时才能减小伤亡。原来攻城还有这么多技巧,袁尚受益匪浅。
城楼上吕霖已经与守城的三名副将熟悉了,言谈没什么忌讳,三将反倒觉得吕霖这个少将军平易近人,生出刻意巴结的想法。如今与少将军共同御敌,也算是共患难,少将军若是看在这点香火情上提携他们一下,日后的仕途就变得顺风顺水。吕霖这会儿顾不得搭理几名副将,命令弓弩手逐渐减少,只留下原来的五分之一,如此一来,这些箭失便足够射一天了。
吕霖这么配合,更让淳于琼开心,看来城楼上的防御工具越来越少了,更加激动的向前冲击。云梯很快靠在城墙上,攻城卒往上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