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慢吞吞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感觉关节有点发锈:“你等会儿,我可能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这逻辑我怎么没听懂。不是不许双修么,怎么还带见家长?”
邓远之用一种你真傻还是假傻的目光审视着杨夕:
“苏不笑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苏家的儿子,他爹仪表非凡,修为反虚,出了名的处处留情。苏不笑跟他爹一比,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菜……”
杨夕恍然大悟:“真毒啊!”
邓远之嗤笑一声:“然后那女弟子就没回来,三年后送来一个长得跟苏不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苏不言。苏不笑可不是彻底死心了么?”
杨夕:“看名字这是兄弟,那他们到底是……”
邓远之淡淡道:“我觉得苏家家主要是没验过血缘,不至于把小的送回经世门。那老混蛋出了名的不讲究,抢儿子的女人半点不当回事儿。”
杨夕微微转动有些颈椎病的脖子,看了看远处尬坐在一起的苏不笑。
又抬起头来看看正在施展借视之术的,笑容文雅的经世门天玑星君骆斯文。
“毒是毒了一点,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吧。”
邓远之云淡风轻地一笑:
“厉害就厉害在,他明明做一件没有理的事情,但是过程手段完全不落痕迹。反正经世门的弟子对他是又敬又怕……”
顿了顿又道:
“昆仑残剑要是这个风格,昆仑的人缘儿能比现在好十倍。”
邓远之话到此处,却忽然见到不远处人群中的昆仑残剑邢首座,忽然转头看了自己一眼。
并不知道对面是不是时刻开着什么远听的法术,所以闭了嘴。
杨夕却不在意那么多,慢慢摇摇头:
“不,昆仑在意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他们不会干这种甩锅给人性的事儿……昆仑,泥沙俱下,并不愿意检验人性给人看。”
邓远之似乎抓到了什么微妙的蛛丝马迹,挑眉:“他们?”
杨夕轻轻地呼吸:“邓远之,你当时到底为什么离开昆仑?”
邓远之垂下眼睛,好像忽然失了逗贫的兴致:“不合适吧,我跟昆仑。我要做的有些事,昆仑是不会赞成的。”
杨夕:“哦。”
她没问是什么事,因为她知道问了邓远之也不会说。
杨夕颤颤巍巍,腿肚子哆嗦地走到了论道的一圈儿人身后。人群秘密麻麻地挤在那个稀奇的借视之术后面。
因为本来就矮,现在还有点腰疼,所以脊背微弯。
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远子……”杨夕刚想说什么,忽然前面伸过来一双手,夹住了自己的腰。
小老太太被人举过了头顶,杨夕恍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总骑着人家肩膀到处乱跑的连师姐,不,是连师兄。
杨夕低下头,看见是残剑邢首座。
还没等多想,邢铭就非常自然地把杨夕放在了最前排,高胜寒的腿上。
高胜寒:“……”
邢铭拍拍高胜寒的肩膀:“没有别的椅子了,就你腿上软乎点”
高胜寒:(=_=)
高堂主腿上的视野非常好,可以清楚地看见经世门骆星君指着圆形视野中的一条河床似的管道,和一堆长尾巴的小虫子。
骆斯文:“这个东西,是男人能生育的根本。我们管这个叫……”
“精|子。”百里阁主感叹地抢答。
骆斯文道:“不,精|虫。”
老百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咳死过去。陆百川帮着拍了半天,才算顺过起来。
“为什么啊?”
“难道不是很像虫子么?”骆斯文理所当然道。
然后,百里欢歌就看见,周围的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百里欢歌……有点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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