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看监控时,我还以为释南屈尊大驾来我店里,有什么重要的事。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是因为我一枪,打到了他心上人的身上。
我为什么不打死庄堇,为什么在无止真人拦住我后心生庆幸……
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最后的最后,以一个恨字收尾。
没有必要,人生在世很短的。谁知道,哪一天一个闭眼,就是与世长辞?
此时,看着来向我兴师问罪的他,我明白我想左了。
当我向庄堇开枪,他就注定会恨我了。无论,庄堇的命还在不在。
所以,我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反正,没有差别了。
释南握紧我的手。阴沉着脸,连连点头,“不错,看来,又是我想错了。”
他抓的我手腕痛,我用力往出拽。越拽,他攥的越紧,越紧,我手腕越痛。
恼火中,我对他吼,“你他妈的能不能放开我!”
“你不是要杀我?”释南看着我道。“来,我让你杀。让我看看你能耐长了多少。”
“有病去吃药,别在这和我发疯……我又打不过你。干吗自己找打?”
“这样呢?”释南拉着我到车前,一伸手,把从缝隙里爬出来的小北抓到手中,“我杀了它,你是不是就对我动手了?”
我看着释南愣住,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你把它放开,释南,我发誓,你要是伤了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我对他伸出手,“你不就想我和你打一架给庄堇报仇?我和你打,你把小北还给我,我奉陪到底。”
释南没有把小北给我。而是一扬手,扔到了车里。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向他冲了过去。直奔他肩上命门,没留丝毫余力。
手还没等挨到他肩膀上,他伸出左手,一指点在我肩膀上。
痛,骨头和断了一样。
我后退一步,动动肩膀,拉开马步再次向释南冲了过去。这次,目标是他后腰。
我知道,他身上的每一个命门。就像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招式可以轻而易举的拦住我的攻击一样。
他伸出左臂一横,我被震得猛退两步,跌坐在地。胸口木痛,缓了半天,才敢呼吸。
我捂着胸口站起来,活动下肩膀再次向释南冲过去。
释南闪过,用胳膊猛敲了我后背一下,冷声道,“退步很多,不堪一击。”
我踉跄两步,站稳后回头对他笑,“是退步很多,怎么样,还打吗?玩差不多就行了,猫戏老鼠也有个限度。你要想杀我就痛快动手,我再和你这和耗下去,怕没力气过奈河桥。”
释南看着我,不说话。
“你这意思,是不打了?放过我了?”我问他,“那,我能带小北走了?”
释南后退一步,让了路。
“万分感谢。”
我回到车前,把小北抓在手中。路过释南时,我轻声道,“释先生,谢谢你给了我小北,我很爱它。”
坐回到车上,我发动车子。感觉小北爬下手腕,我停下手中动作。
“小北,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和妈妈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想到他那里去?妈妈以后不打你了,你能不能,留下别走?”
感觉不到小北的情绪,它拒绝和我交流。
许久,我咬着牙把车门打开一条缝隙,对它道,“走吧,男孩子,理应跟爸爸在一起。等,等妈妈从映月湖回来,去接你,然后,送你去投胎……”
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响,小北下车了。
我抖着手把车门关好,启动车子上路。
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天是灰的,云是灰的,树是灰的,人是灰的……
有那么一瞬,我恍惚。我活着呢,还是已经死了?我是在回花店,还是正在去阴间的路上。
‘呯’的一声剧响,我头磕在方向盘上。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抬起头,见车前横着一颗树,车头前围了无数人。耳侧,是刺耳的警鸣声。
我看着那颗树愣了会儿神,下车查看了下。
车灯碎了,前盖有些刮痕,别的大问题没有。
重新坐回到车上,我倒车,再次上路。无目的的徘徊了很久,在后视镜看到额头上带着一丝血色后,开车去了医院。
过年时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都熟门熟路了。正巧我原来的主任医生李大夫挂班,我也没管对不对症,挂完号后钻了进去。
伤的很轻,消消毒,粘两块ok绷就算完事。因为熟悉,闲聊了几句。
在我要起身离开时,李大夫眼中冒出熊熊八卦之光,似是关切的问,“……孩子的爸爸,回来了吗?”
我对她一笑,道,“和孩子在一起。”
李大夫眼中升起同情,膛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后,惋惜的道,“小苏,节哀顺便。这真是,事事无常,真没想到,你先生年纪轻轻的竟然……”
病人多,我没久坐,拿了些消炎药后,开车回了花店。共司在技。
小韩和龚婶儿正在商量着进货。
我坐了会儿,对她们俩道,“今天天气挺好,小韩,你带着萧姐出。明天我走了,你们看店,倒不出时间逛街。”
“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龚婶问。
我咽下口吐沫,笑了,“早去,也好早回。”
小韩欢快的应了声,拉着肚子微微隆起的龚婶出了门。
我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坐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