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刚才说这群人只是演戏的…难道会有剧组这么良心给他们弄来真货吗?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极低。
虽然不认识那是何种符纸,毕竟我作为新手打更人也没用过几张符纸,但仅凭“勒令”二字,我就可断定那群人额头上贴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符纸。慕老曾教过我画符之法,而且我也留意过,真正符纸的开头必为“勒令”二字!
“小鬼,那老头不是常人,你千万不要大意。”
慕老极其严肃的话语幽幽的传到我的耳边,我轻轻点了点头,对他们一行人多留了个心眼。
令我感到诡异的是,老头身后的那几人虽然紧闭双眼,额头上还贴有符纸,但走路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步幅与手臂摆动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仔细观察后,我惊讶的发现有一根草绳将这群人的无名指绑了起来,串联在一起,这又是作何道理呢?
老头带着这群人缓缓走到车厢最后面,他身着灰褐色老式长袖衬衫,背弯如长弓,面容沧桑,头发花白,一副衰老得快进棺材的模样。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神采奕奕,走路时健步如飞,精瘦干练得像年轻小伙一般。
老头面露微笑的在车厢里扫视一眼,轻摇一下铃铛,嘴里只吐出一个字,“坐!”
身后的五人立即径直走向前面的座位上挨个坐下。
察觉到老头鹰一般的眼神,我急忙转过头去,那群人坐在最后面一排,我不方便再扭头观察他们了。
这时,我诧异的发现那老头竟侧身穿过乘客坐在我身后的空位上。
车厢后面明明还有几个空位子,他为什么偏要坐到我后面呢?我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咱们就捎他们走一段路,不耽误大家伙时间啊,咱还是能准时到终点站。”司机吆喝了一声,开动大巴车继续前行。
身旁那位穿着艳丽的女孩依旧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但我此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后面的老头身上,慕老已察觉他并非普通人,难道说他也是一名效力者吗?我心里思忖着,不由得抱紧了背包。
这种老式大巴车车内并没有装灯,所以车厢里的乘客都和窗户外的景色一起在暮色中模糊起来。
我只能听到身后那老头平缓的呼吸声,并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现在的境地十分不妙——我完全处于被动的态势,对方估计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却尚不清楚他是敌是友。
我咽了口吐沫,决心先用冥璃盏探测一下后面那群头贴符纸的人的身份,于是右手轻轻拉开背包拉链…
一缕紫光立刻顺着缝隙照射出来!
我心头大惊,立即合上背包,脸色已然变得惨白——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着的竟然都是一群死人!
这老头在搞什么名堂,居然带领着一群死人坐上了车!
我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这老头究竟想做什么?我又该怎么应对的呢…现在还是跟慕老询问一下那符纸是何种类吧。
我刚把头低下去,一只满是褶皱的手掌突然从后面伸出“啪”的一下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如同电击一般立即坐直身子,没有扭头也能想到拍我肩膀肯定就是那个老头。
“小道友,怎么称呼?”
老头的声音虽然沧老沙哑,但却带着和善的语气,让我略微有些心安。
“老先生有事吗?我我叫王辉。”我的大脑极速转动,最终决定还是说个假名为好。因为如果他是守夜人的话,说不定他们幕影组织内部已经开始通缉我,那我说真名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老头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很小,似是有意不让旁人听到。
我微微扭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温和的脸庞上尽是笑意。
“老先生不是演电视剧的吗?”我现在当然不能不打自招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先装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看他怎么说。
“呵呵,小道友真是有趣。”老头微微一笑,道:
“我和道友是一类人。”
听到此话,我眉毛微皱,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他说的“一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也是打更人呢,还是说他也是效力者?又或是能力者呢?
如果他是打更人的话,我遇到同行当然用不着紧张,顶多打声招呼问候一下,但他若是守夜人的话恐怕又将会是一场恶战。显而易见,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并不能表露他的身份。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压低声音问道。既然他已经向我摊牌,我和他又都掌握道术,而他年纪比我大,那我以前辈相称更合适些。
“道友不用心疑,我只是一个混口饭吃的阴阳先生而已。”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他是阴阳先生?我记得这种人不就是游走于民间的算命卜卦的吗?我向来觉得他们都是在装神弄鬼罢了,靠自己拙劣的技俩坑骗那些迷信的老人,内心自然是对这种人厌恶至极。难不成今天遇到一个真的阴阳先生?
“哦,前辈是算卦的啊”我疑惑的说道,“我是一名老师啊,怎么说我们是一类人呢?”
“呵呵,看来道友还是对我心存顾忌啊。”老头说罢,向前探出手来,他要抓的方向正是我放有冥璃盏的背包!
我见状心里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双手抱紧背包。
令我意外的是,老头并没有抢夺的意思,只用手指轻轻拍了背包两下,随即缩回右手,笑道:“心中以道为念者皆为吾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