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调到你们学校教书的语文老师。”我微笑着说道,幸好教师资格证我从慕杨村走时就带在了身上。只要不翻开看,谁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学老师。
女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管你是什么的。”
这女孩怎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真是棘手,看来要慢慢来才行。
我只得轻声问道:“这位同学,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毕竟要去你的学校上任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学校怎么样?”
怕对方引起怀疑,我赶忙又补充一句,“学生们都听话吗?好不好教啊。”
“哼哼!”女孩双臂环抱在一起,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听话啊,学生们当然听话了。”
“哦,这样就好。”
“因为不听话的人……都死了。”
我刚要微微点头,却被她后面的话惊得浑身一颤,不听话的人都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完全是以极其轻淡的语气说出后面这句话来,声音小如蚊鸣一般。想来是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但我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由于我先前多次使用聚邪印,每次施印都能极大的提高我的嗅觉,听觉,视觉等感知能力。虽说聚邪印有时间限制,但我的身体内多少还有些能量残留,足以使我的感官超乎常人。
女孩说出这句话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旋即被迅速隐藏起来。
我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她绝对是知道些什么。
“你们学校的老师怎么样?”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微笑着问道,“都好相处吗?”
“好相处。”女孩一脸冷漠的点了点头,刚才的失口似乎让她警惕起来。
我知道很难再问出什么东西,但依然旁敲侧击的跟她闲谈着。
“你所在的班级有多少名学生啊?”
“以前是五十个。”女孩说完,微微挑起嘴角,“现在是四十九个。”
“哦?现在少了一个啊。”我微微点头,“是成绩太差辍学了吗?”
“不是。”女孩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是跳楼了。”
“跳楼了?!”我心中一惊,感到有些意外,“也就是说,她过世了啊。”
“当时她从教学楼五楼的阳台跳了下去,暗红色的血液一直流到男厕所门口。她的双眼睁得很大很大,我们还看到了她头里白花花的粘稠东西,不过……”
女孩语气微微一顿,双眼直愣愣的望着我,“她还活着。”
“还活着?!”我的后背渐渐有些发凉,从五楼跳下去的人身上的骨骼都要被摔碎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不会吧?”我惊疑的望着女孩。
“没错,她就是还活着。而起……”女孩突然冲我诡异的一笑,
“她就坐在你的身后!”
什么!那个死去的女孩在在我的身后?!
我心头大骇,急忙转过头去,却发现身后是空荡荡的座位——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你在耍我呢?”我有些恼怒的看着女孩。她一定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所以想编这种谎话故意带偏我。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女孩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慢慢翘起二郎腿,大腿上的丝袜被挤压成性感的弧度。“不信就算了。”
我顿时感到疑惑起来,看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好像没有说谎,可是我还没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
“那她为什么要跳楼啊?”我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呢,可能考试没考好吧,好学生就是这样较真呢。”女孩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这时,我猛然注意到她摊开的左手有些不对劲——大拇指上沾有凝固着的红色液体。
察觉到我的眼神,女孩立即蜷缩手掌,收了回来。
“前两天,削苹果时不小心被划伤了。”女孩低声解释道。
“怎么不贴创可贴啊?下回可要小心一点。”嘴上这样说着,但我心里的疑虑却加大了几分。
她匆忙之下给出的解释明显是个借口,如果真的是划伤的话,为什么手上都没有伤口,唯独那一点沾有血迹呢?
我们各怀心事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再交谈。
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是黢黑的公路,一辆汽车也看不见。远处那光秃秃的杨树林里冒出一根根歪斜的电线杆。难道说走到郊区了吗?
们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啃面包,喝矿泉水。现在是晚上七点二十分,八点左右估计能到汉南市。
我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却突然发觉大巴车的速度减慢下来。
不对啊?我心里顿生疑惑,怎么回事啊,长途汽车中途不是不能停的吗?
我纳闷的伸头往前边看,惊讶的看到前面的路中央居然站了整整六个人!
不会遇上截路了的吧?我刚要做此猜测,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在车灯的照射下,我看到这一列人为首的是一个拿着黄色铃铛的老头,而后面的四五人紧闭双目,面色苍白,额头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站成一列一动不动。
大巴车在那老头面前缓缓停下,司机打开车窗喊道:“你堵在路中间干什么!不要命了!”
老头并不恼怒,缓缓迈着步子走过来,凑到车窗旁跟司机交谈着,他们的声音太小,离我又远,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看见司机一直在那里摇头,看嘴型像是在说:“不行,不行。”
最后,老头从兜里掏出三张红色的票子递到司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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