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上前一步,将公主往后拽。
“怎么,你还敢打本公主?公主看着娴贵妃,眼中满是挑衅和轻蔑。
“和敬,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娴贵妃深吸一口气喝道。
“长辈?你也配?从小到大,本公主敬你,称你一声娴娘娘,你便以为你有多么了不得?说的难听些,你也只不过是皇阿玛的妾室罢了,旁人怕你,本公主可不怕你,如今永琮夭折了,皇额娘昏迷不醒,你却拦着皇阿玛,不许他去长春宫,你是何居心?”和敬公主气急了,怒声喝道。
娴贵妃的脸猛地抽搐了几下,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没有发飙。
公主却不解气,上前一步喝道:“赏你一巴掌那是便宜你,本公主听说你如今在宫里呼风唤雨,耳目众多,要有多得意便有多得意,不过……你给本公主记着,若是永琮的死和你有半分的瓜葛,本公主一定会一刀砍了你。”
“你这是含血喷人!和敬,不要以为你是公主便如此放肆!”娴贵妃深吸一口气喝道。
“放肆?本公主还有更放肆的,别以有皇祖母给你撑腰,本公主便怕了你,你若是想知道在她心中是你这个不着边际的儿媳妇重要,还是本公主重要,你大可以去试试,最好别让本公主抓到你的把柄,否则就是佛祖显灵,本公主照样要了你的命!”公主说罢,猛地将她推开,上前几步到了床边便要将皇帝拽起来。
魏凝儿又是一惊,立即上前帮忙,两人忙活了一会,才将皇帝唤醒了。
兴许是休息了两个时辰,皇帝一醒来便没有了醉意,自然,见到魏凝儿和和敬公主,皇帝也很是诧异。
“你们怎么来了?”皇帝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整个人猛然间清醒无比。
“皇阿玛,永琮他……他死了。”和敬公主说罢眼泪便下来了。
皇帝闻言,愣在当场,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公主:“你说朕的永琮他怎么了?”
“皇阿玛,永琮死了。”公主泣声道。
皇帝站起身来,他身着寝衣,甚至还未曾穿鞋便往养心殿外疾驰而去。
吴书来等奴才大惊,抱着皇帝的衣裳便追了上去。
魏凝儿与公主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养心殿内一时只剩下了娴贵妃主仆二人。
“娘娘!”暮云见自家主子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一旁,不免有些担心了,方才公主那一巴掌,对主子来说,必定是奇耻大辱。
“这一巴掌,本宫会记着的,一定会记着的,和敬,既然你对本宫不敬,有朝一日,本宫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娴贵妃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还有一丝杀意。
“娘娘!”暮云心中一惊。
“回宫!”娴贵妃说罢拂袖而去。
此时虽是冬日里,天却也快要亮了,皇帝的怒火仿佛要将这紫禁城都淹没了一般,因过年,宫中挂满的红灯笼,在天亮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看着坐在皇后身边哀痛不已的皇帝,魏凝儿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此时此刻的他,在魏凝儿眼中竟然是那般的脆弱,皇帝毕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哀痛之时。
公主轻轻扯了扯魏凝儿的衣袖,两人慢慢退出了寝殿。
带着冰若回到延禧宫,已快到午时了,让魏凝儿诧异的是,纯贵妃与嘉妃竟然等着她。
此时的魏凝儿心力交瘁,无心与她们多说,嘉妃与陆云惜自然看出了她的疲惫,众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这十余日来,魏凝儿在长春宫日日不得阿宁,昨日又忙活了一整夜,此刻却睡意全无,浓浓的悲伤仿佛要将她给湮灭了,连她都无法接受七阿哥已死的事实,更何况是皇帝与皇后。
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宫中却丝毫没有喜气,天灰蒙蒙的,到了下午竟下起大雪来,铺天盖地的雪一会便埋了厚厚的一层,魏凝儿立于窗前久久不语,仿佛要借着这无尽的冰冷将心中的悲伤冻结。
经礼部等衙门奏准后,拟定了丧议,刚刚过完乾隆十二年的大年初一,宫中便开始为永琮办理丧事。
正月初二日,将皇七子永琮的遗体放入“金棺”,诸王、大臣及公主、福晋等齐集致哀。
初四日,将“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沿途设亲王仪卫。
初六日,赐皇七子谥号为“悼敏皇子”,是为特例。
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因丧子之痛,一直病着,皇帝一直陪在皇后身边,宽慰皇后,
到了正月二十七日,行了“满月祭”后,永琮的丧事才暂告一程,加之皇后大病初愈,一直笼罩着皇宫的阴云,终于慢慢散去了。
这一日,魏凝儿照例去长春宫看望皇后,皇后今儿个精神很好,与魏凝儿说了许多话,不多时,皇帝便下朝来了长春宫。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与魏凝儿起身问安道。
“免礼!”皇帝扶着皇后坐下,见她精神头很好,久久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皇上,臣妾听闻二月初四,您便要去东巡了。”皇后柔声笑道。
“是,只是皇后的身子……。”皇帝有些迟疑了,这东巡是去年便定下的,早已昭告天下,不去不成,可他却不放心将皇后留在宫中。
皇后自然知晓皇帝的顾虑,柔声道:“皇上,此次东巡,是奉皇额娘出行,皇上您日理万机,难免有所疏忽,还是让臣妾一道前去一侍奉皇额娘,以尽孝道。”
“不成,如今你大病初愈,要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