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太后见皇帝喝醉了,便起了私心,让娴贵妃扶着皇帝去了。
此处离养心殿最近,瞧着皇帝醉的不省人事,娴贵妃也不打算回翊坤宫了,吩咐众奴才抬着皇帝回了养心殿。
“娘娘!”暮云将锦帕浸在了热水里,过了一会才拿给了娴贵妃。
娴贵妃接过来轻轻擦拭着皇帝的脸,且料皇帝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凝儿,别留着长春宫,危险!”
娴贵妃猛的一怔,心中顿时冒出了无名的火气来,却不知如何发泄。
“皇后……别哭,有朕在,别怕,永琮会没事的,永琮……。”
“娘娘……。”暮云见娴贵妃一直阴沉着脸,浑身都才发抖,不禁有些害怕了。
“皇后……凝儿……永琮……别怕,朕在……。”皇帝依旧呓语不断。
娴贵妃一把将锦帕砸到了水里,回过头看着皇帝,脸上露出了冷笑:“你所在乎的,本宫都会一一毁去,你的眼里只该有一个女人,这大清后宫中,只会有一个备受荣宠的女人,只会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本宫。”
暮云一把捂住了嘴,她不敢相信自个的主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即便她知道主子的心思,可这里毕竟是养心殿啊。
娴贵妃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了皇帝的手,眼中一片柔色:“皇上,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您是大清的皇帝,她们带给您的只是痛苦和牵绊,只有我乌拉那拉氏·敏若才配陪着您俯瞰众生。”
“皇上……皇上……。”吴书来大喊着冲进寝殿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不怕惊扰圣驾吗?”娴贵妃回过头喝道。
“启禀娴贵妃娘娘,七阿哥殇了。”吴书来带着一丝哭腔道。
娴贵妃闻言,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涌上心头,可众人面前她不能失了态,随即强忍住心中的喜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悲悯之色,颤声道:“可怜那孩子还不足两岁便去了!”
“娘娘,奴才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请皇上前往长春宫!”吴书来恭声道。
娴贵妃闻言沉下脸来:“长春宫?不成!皇上万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更何况皇上如今醉的不省人事,你让皇上如何去?”
“可……太后娘娘说,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皇上醒酒去长春宫!”吴书来硬着头皮说道。
“不成,万不可伤了皇上龙体,你去回禀太后娘娘,就说皇上醒了本宫自会陪着他去长春宫的!”娴贵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吴书来闻言,心急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下了。
“干爹!”见吴书来一脸挫败走了出来,胡世杰立即迎了上去。
“世杰,皇上如今醉的人事不省,娴贵妃娘娘又不肯叫醒皇上,皇上今夜怕是不能去长春宫了,你去回禀令嫔娘娘一声。”吴书来在胡世杰耳边低声道。
“是!”胡世杰轻轻颔首。
因长春宫本就是禁地,七阿哥夭折了,太后闻讯后只是一人前往,勒令后宫众人不许前去,事实上她不吩咐,只怕也没人敢去触霉头。
皇后此时昏迷不醒,太后只是宽慰了魏凝儿几句,吩咐魏凝儿照顾好皇后便离去了。
魏凝儿一直守在皇后床边,直到和敬公主赶来。
“皇额娘!”公主扑到了皇上床边,泪如雨下。
魏凝儿起身退到了一旁,正巧胡世杰进来了,告诉她皇帝醉了,至今未曾醒来,娴贵妃在养心殿伺候皇帝,不许人将皇帝唤醒。
魏凝儿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名的怒火,七阿哥夭折了,皇后如今昏迷不醒,此时此刻最想见到的定然是皇帝,能给皇后宽慰的也只有皇帝,娴贵妃却霸着皇帝不放,其心可诛。
过了半个时辰,公主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又吵着要去见七阿哥最后一面,魏凝儿却死死的拦住了她,不让她去。
“公主,如今皇后娘娘只剩下您了,难不成您也要以身犯险让娘娘担心吗?您若是再出个好歹,皇后娘娘她还有活路吗?”魏凝儿忍不住低声喝道。
和敬公主闻言,猛的跌坐在地上,半响才道:“凝儿,你知道内情对吗?本宫不信永琮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染上天花,是谁在害他,是谁?本公主要将她挫骨扬灰。”
“公主,您冷静些,如今这都是没影的事儿,即便咱们怀疑有人使坏,可也不知是谁下的手,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魏凝儿蹲下身扶起她,低声宽慰道。
“如今本宫嫡亲的弟弟死于非命,皇额娘昏迷不醒,让本宫如何冷静?”和敬公主双眼通红,厉声道。
魏凝儿一怔,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皇阿玛呢?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为何不在?难不成真的怕被染上天花,才放任你们在这长春宫自生自灭吗?”公主语中满是愤怒。
“公主,这话可说不得!”魏凝儿大惊。
“有何不能说?你告诉本宫,皇阿玛如今在何处?”公主高声问道。
“公主……。”魏凝儿可不敢告诉她,按照公主如今这脾气,只怕是要大闹一场。
“本宫记起来了,皇阿玛喝醉后,皇祖母让娴贵妃扶皇阿玛去了!”公主说到此便冲出了寝殿。
“公主!”魏凝儿一惊,深怕出大事,吩咐初夏好好照看皇后,便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深夜,公主自顾自的冲进了翊坤宫,魏凝儿无奈之下只好告诉她皇帝此时在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时,公主没等吴书来禀报便冲进了寝殿。
娴贵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