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点点头道:“爷爷讲得很清楚了,可是为什么教官说不出这样的道理呢?”
杨沂中大笑道:“炎儿,爷爷可是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了。你们的教官怎么能比呢。”
杨炎突然问道:“那么岳飞将军呢?岳飞将军是怎么做的呢?”
杨沂中沉默了片刻道:“岳鹏举?岳鹏举确实是天下奇材,我也好,韩良臣,刘信叔,吴唐卿等人,没有比他更年轻,更有才能的。只可惜……”
杨炎追问道:“可惜什么?”
杨沂中叹道:“岳鹏举太过自负了,其他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在批评别人时总是不留情面。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
杨炎这一个多月来在杨沂中的书房里看了不少书,龙其是关于岳飞的书籍。因此知道杨沂中说的是当年淮西军兵变的事情。
淮西军原来是中兴四将中刘光世的军队。绍兴七年,刘光世在淮西,军无纪律,张浚请奏罢免光世,淮西军暂由部将王德、郦琼统领。当当皇帝赵构欲将淮西军交于岳飞指挥,并诏谕王德等:听飞号令,如朕亲行。并诏谕岳飞:中兴之事,一以委卿。而秦桧主和,遂不以德、琼兵隶岳飞。
后耒岳飞与张浚议事,张浚谓飞曰:“王德淮西军所服,浚欲以为都统,而命吕祉以督府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德与琼素不相下,一旦揠之在上,则必争。吕尚书不习军旅,恐不足服众。”浚曰:“张宣抚如何?”飞曰:“暴而寡谋,尤琼所不服。”浚曰:“然则杨沂中尔?”飞曰:“沂中视德等尔,岂能驭此军?”浚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飞曰:“都督以正问飞,不敢不尽其愚,岂以得兵为念耶?”
结果张浚不听岳飞所言,命参谋兵部尚书吕祉往庐州节制。未至,琼等举军叛,执吕祉以归刘豫。祉不行,詈琼等,碎齿折首而死。但岳飞目中无人的说法也从此传开了。
杨炎道:“难道就没有人提醒岳将军吗?”
杨沂中叹道:“他的部下都对他敬若神明,怎么会有人告诉他,就算有人提醒他,但他自认行事光明正大,完全没有明哲保身的想法。却不知欣赏他的人,自然信赖他,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就会党的他很危险。可惜在太上皇身边的大臣中多数都是后者。”
杨炎听了,也一阵沉默。杨沂中不愿在谈论岳飞,道:“炎儿,学习兵法最忌死读兵书,生搬硬套,不知变通。你能用心去思考,这样很好。”
杨炎道:“可是这些道理我们学院的教官可讲不出来啊。”
杨沂中微笑道:“炎么,有些问题的答案是需要自己去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甚至在不同的时候答案都不会相同。别人的意见只能起一些参考的作用,最终的决定还是自己啊!”
杨炎点头称是。
杨沂中又道:“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有些课程无用,不愿去学。也就不用去了。只管去学觉得自己有用的吧,不过我要求你做到一件事情。”
杨炎道:“什么事情?”
杨沂中道:“以你的武功恐怕在尚武院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有些课程你就是不去学,也会比别人高出许多。像马术、箭术这些科目你虽然没有学过,但以你的武功基础学起来也会比别人快得多。但我不希望你太过于显露自己,也就是说希望你在各方面都不要表现得过于突出了。”
杨炎一怔,没想到杨沂中会他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不禁问道:“为什么?”
杨沂中道:“这个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总之你能做到吗?”
杨炎点点头道:“能。”
杨沂中道:“炎儿,你要记住,我可不是要你故意表现得很差很差,而是保持一个不好不坏,不高不低的状况,你明白吗?”
杨炎认真的想了一想,道:“我明白了,尽量试试看吧。”
在尚武院的学生里面,总有一些来混日子的学生。经常逃课的大有人在,而且大多是王公大臣的子女。一般来说,只要不影响到正常的教学,教官们大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没有人会去较真。杨炎很怏也加入了经常逃课的学生之列。因此在尚武院里学习的三年时间里,杨炎一直努力按杨沂中的要求,表现很一般但又不太差,完全是一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样子。不过杨炎发现,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并不露痕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倒底还是爷爷厉害,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虽然有时候杨炎也这样报怨,但一直做得还不错。并没有引起别的学生和教官的杯疑。也包括曹勋和高震。对于教官来说一个大部份时间都在逃课的学生,能够保持一个中等的水平以经很不错了。
“如果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正看,我大概和永安公主的情况差不多。”自从杨炎来尚武院的第一天和永安公主打了一架以后,两人才发现原来他们都同属一个学院。虽然杨炎老是旷课,但碰头的时候也不少,不过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一样,在有意无意间都尽量避开对方。因此几乎连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