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怕冷的话,我的衣服给你。”说着就准备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别,不用,我还是坐公交车回去。”她赶紧打住。
黎流年嘴角一扯,动作没停,把外套脱下塞给她,“这会公交车又挤又堵,还是我的车子方便。”
他走下台阶,去把摩托车骑了过来,停在她跟前。
递给她一个头盔,然后示意她别愣着赶紧上车。
尹一伊望向公交车站台,候车的人密密麻麻的挤成一片,街头的车辆龟速一般的前行。
“别犹豫了,上车吧,我的车快。”黎流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车子比别人的差。
尹一伊也不再迟疑,戴好头盔准备坐上去。
“外套穿上。”黎流年提醒她。
她随意地把套外套在身上,坐上去后,黎流年又说:“你坐稳了,可以扶着我。”
尹一伊用指尖轻轻地撩起他背上的衣服,好让自己的身体随着车速保持平稳。
黎流年的车技不错,灵活地穿梭在拥堵的街头,经过繁华的市区,又风速行驶在傍晚夕阳映照的林荫小道上。
“这是哪里?”尹一伊对眼前的路况很是陌生。
“带你散散心。”黎流年的声音在秋风的吹动下有些断断续续,“你尽管欣赏周边的风景,在天黑之前,我保证送你到家。”
深秋的傍晚,夕阳酡红地渲染着整片林荫小道,晚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黄色的叶子宛如蝴蝶的翅膀在空中扑朔飘落。
……
龚谨飞鬼鬼祟祟地钻进客厅,生怕龚继承和高奕云又在跟他玩守株待兔的游戏。
见沙发上空荡荡的,他可算是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正得意没被父母逮到,一推卧室的门,整个人都石化了。
龚继承和高奕云就坐在他卧室的茶几边,夫妻俩悠闲地喝着茶。
见他抱着玩具出站在门口,高奕云故意做出惊讶,“哎呀,儿子回来啦。”她刚刚可是在窗口看见他进家门。
龚谨飞头疼地走进去,把玩具放到墙脚,扫了下卧室,“咦,样样呢?”
“颂娴带着样样在小区公园玩呢。”龚继承放下茶杯,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处,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似有话说。
“来,过来坐下。”高奕云笑眯眯地拍了下身边的沙发。
龚谨飞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和龚继承的眼神对视了一眼,无奈地低下头,不用想也知道这老两口要干什么。
“样样要上幼儿园,户口得转过来,所以,你和颂娴赶紧把证给领了。”龚继承说。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样样她不是我的女儿,小孩子之所以喊我爸爸,是因为她没有爸爸。而我呢,长得又帅又有亲和力,她很喜欢,就这么简单。”
龚谨飞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递给这老两口看,证明他有没有说谎,是不是被冤枉。
高奕云又是无情的一掌落在他的脑袋上,冷着脸警告:“你再撒谎,就让你爸把你赶出去。”
“赶出去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回家。”龚谨。
他是想让高奕云和龚继承听见,又不觉得自己是在刻意。
高奕云又开始装头疼,脑袋一歪,靠在龚继承的怀里可怜巴巴地怨骂:“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儿子,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连亲生女儿都不认。”
龚继承一边安抚地轻拍高奕云的背脊,一边朝儿子凌厉地瞪目。
龚谨飞只觉得背后汗毛竖起,不敢再辩解一句,他冷飕飕地耸了下肩膀,起身说:“既然不相信我,那就做亲子鉴定吧。只要医学证明我和样样是亲子关系,那就结婚好了,我完全没有意见啊。真是我的种,我肯定会负责。不是我的孩子,我有那个力也没那个心啊。”
“亲子鉴定,好啊。”高奕云一骨碌地从龚继承怀里坐了起来,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儿子的发顶。
龚谨飞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没等做出事先防范,高奕云就扑上去,双手箍住他的脖子,像扳树枝一样扳他的脑袋,然后喊龚继承过来拔头发。
一向严肃的龚继承这会也没在意那么多,接到老婆大人的指令,迅速走过来,从儿子的头上拔下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
“多拔几根,等会送到唐心那里去。”高奕云恨不得把儿子脑袋上的头发都薅下来。
“你们拔一两根就够了,拔那么多是想让我变成秃子啊。”龚谨飞看着龚继承手里一撮头发,有些心疼自己。
感觉遭受了父母非人的待遇,他委屈得想哭。
“秃顶才好,秃顶你就给我老实了。”高奕云终于把挂在儿子脖子上的两只手松开,还不忘冲儿子得意地眨下眼。
趁父母放手后,龚谨飞逃命似的冲出卧室,躲在门外,扶着框门探出头,“看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样样才是。”
“少说废话。”高奕云赶狗似的,撵他走。
龚谨飞可怜巴巴地下了楼,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呆呆地站了一会。
他其实也有想过样样是自己女儿的可能性,尤其是韩颂娴在龚继承和高奕云面前对样样身世不解释的时候,他便更加怀疑。可大脑里始终想不起来,他和韩颂娴在一起过的记忆。
龚谨飞慢步走向公园,看到韩颂娴带着样样在玩秋千,母女俩开心的模样,让他皱成一团的脸终于舒展开,他走过去坐到旁边的一个秋千上。
“爸爸,你到后面推我和妈妈,好不好?”样样的声音暖糯,一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