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六一脸惊慌失措,堂堂王爷像个孩子一般,眼中俱是惊恐。
蒋欣瑶头一回见燕十六这般模样,咯噔一下,一颗心直往下沉。
萧寒急忙放开欣瑶,拉住了他,沉声道:“怎么样?”
燕十六把目光定在萧寒的脸上,迅速反手拉住了他,脸苍白的似一片纸。
“小寒,快,天翔说他只能止住毒流入四筋八脉,小寒,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阿远他等不了。”
萧寒见他语无伦次,浑身颤抖,大喝一声道:“天翔,怎么说?”
屋子里传来杜天翔声嘶力竭的声音:“此毒甚是厉害,我只能封住他的经脉,先派人回去让外公预备好解毒的汤药,把母亲请来。快,不然就迟了,准备马车。快!快!快!十六,快把人抱上车!快……阿远他不行了,要不行了!”
杜天翔最后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欣瑶只觉得脚下似千金重,耳边呼呼刮过冷风,什么都听不见。
她拼尽全力,大叫一声:“小叔叔!”身子便软了下去。
微云,杜天薇见势不好,一左一右赶紧扶住了。
萧寒急得不管不顾上前捧住欣瑶满是泪水的脸,喊道:“瑶瑶,瑶瑶!”
蒋欣瑶缓缓抬起眼睛,瞧清楚眼前的人,一把推开,泣不成声道:“快,送小叔叔回京,别管我,我没事。”
萧寒咬牙点点头:“天薇。照顾好你表嫂!”
言毕,一个飞身,跃上停在院子门口的马车。
片刻。燕十六抱着徐宏远从欣瑶等人跟前一闪而过。
杜天翔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白芍,白芷两人捧了药箱一刻不敢耽误,跟在后头。
萧寒勒住缰绳,冲庭院里燕十六的亲卫道:“一半人跟我走,一半人留下来护送大奶奶,凡事听大奶奶调遣。”
说罢。猛抽缰绳,绝尘而去。
贵生见大奶奶站在雨里。忙道:“大奶奶,咱们也上车吧!”
蒋欣瑶呆呆不语。
雨丝密密的落在脸上,夹杂着泪水,划落的无声无息。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小叔叔,谁要害你……
蒋换瑶愣愣的立了半晌,突然眼中寒光四起,迅速擦了眼泪,道:“不急,来人,把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
“什么。徐尚书中毒了?”
御书房里,皇帝蓦然色变,扔了御笔。惊声道。
暗卫忙道:“回皇上,千真万确,且命在垂危。”
“平王呢”
燕浣元似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紧拧急道。
暗卫道:“平王只沾了一点,已用内功排出,并无大碍。”
燕淙元随即问道:“如今他们人在何处?”
“回皇上。指挥使、杜太医与平王一道护送着徐大人,快马加鞭正在回程的路上。打算往萧府救治!杜夫人已得了消息,正在赶过去。”
“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手,可查清楚了?”似雕刻一般的脸上,露出骇人的犀利寒光。
“小的接指挥使的令,负责回禀皇上。暗卫其他兄弟,已经在彻查。”
“有事速速来报!”燕浣元挥了挥手,暗卫闪身而出。
……
一杯热茶进肚,欣瑶觉着自己才有了些热气,她把茶盏重重的往几上一搁道:“你是平王近侍,今日的事,你一五一十的说与我听。”
燕十六的的近侍除了雁落和已逝的青锋外,还有四人。这次跟他来的人姓吴名为,服侍燕十六近十年。
吴为心知眼前这个女子是王爷极为看中的,不敢有慢,唤来侍卫,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蒋欣瑶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
萧寒拧着眉头,腰背笔直的站在廊下,看着庭院里越下越大的雨,对身后的人道:“大奶奶到哪里了?”
暗卫头领之一的无影现身,抱拳道:“已经在半路,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大奶奶让小的先过来报个讯。”
萧寒紧紧的捏着手中了纸片,神情凛冽道:“派人速去接应。通知兵马司,把徐府给我团团围住,一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徐大人中毒的消息暂时封锁,静候新帝定夺。”
……
时间慢慢流逝,屋里却始终没有一点声响,萧重,萧吉垂手侍立在萧寒身后,静候大爷的差遣。
下着雨的秋日,暮色来得出人意料的快。
秋雨梳过树头,一地残叶。
就在萧重,萧吉不知第几次抬头打量萧寒的背景时,只听得许久未有动静的屋中暴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惊得人心神俱裂。
萧寒身形微晃,闭目一叹,脸上痛楚难掩。
片刻,萧静娴扶着老太爷,步履蹒跚的走出屋子,萧寒迎了上去:“祖父,怎么样?”
老太爷摆了摆手,长叹一声,面上似有不忍之色。
萧寒把目光移向萧静娴。
萧静娴摇了摇头,平静道:“小寒,此毒阴狠无比,徐大人只食两口,就已七孔流血。好在天翔施针及时,不然早已失了性命。然而,天翔虽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仍是伤级五脏六腑,情况非常不好……”
萧寒痛声叫道:“姨母……”
“小寒!”
萧静娴疲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叹道:“我与你祖父已经尽力,怕是……”
萧静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道:“去劝劝他吧!”
饶是萧寒再如何心志坚韧。闻此消息,仍不可避免的浑身颤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