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京市的选址在日本社会一直是个饱受争议的大问题。
最早有人希望把新东京市建在旧东京的遗址上,这样才能体现出“新东京市”的意义,也象征着大和民族的光荣不屈。
当然也有人一些人坚持反对,而且让人比较意外的是,这些人大都是旧东京市的幸存者。或许是出于对富士山的恐惧吧,他们都不希望新东京市在原址上重建。
而对于我来说,那是日本人自己的家务事,我是个中国人,只是来日本寻找我的妹妹的,所以不管在路上看到什么人在举着牌子抗议,我都视而不见。但麻烦总是不请自来,在抵达刚建成四分之一的新东京市不久我就被一群抗议者裹挟着上了街道。
即使我不断的用我蹩脚的日语试图告诉他们我只是个旅客,恳请他们让开一条路让我出去,可最终我还是被夹在人群里一直向前推进。抗议的队伍起初只有一百来人,且大都是年轻人。后来经过几个街道后就壮大到了几千人。
还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我最终选择了妥协。
被迫来到临时政府前的大广场上时我远远的就看到了装甲车和一排排身着灰褐色军装的正兴自队员。我当时就慌了神,又开始试图逃走,可没想到抗议的队伍里不知是谁引爆了炸弹,一时间,场面彻底失控。
抗议人群分成了几类。
有的和我一样,吓得到处乱跑,不知所措;有的则群情激奋、携手并进向着正兴自卫队们的防线发起了冲击;还有一些则趁乱开始制造更多的恐慌。
看到这一幕,我清楚的意识到这次抗议被人利用了。
而我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者求存意识强烈的我最终活了下来,甚至还得到了其他参与抗议人员的帮助。他们给了我用于处理擦伤的急救包,还给了我一些水和食物。
水是矿泉水,食物是冻得发硬的饭团,可就是这些东西帮助我挺过了震惊世界的419事件。这是自富士山爆发、日本沉没以来日本临时政府与民众之间发生的最严重的的冲突事件。虽然幕后指使抗议人群冲击临时政府大楼的黑手最终被找到并接受国际法庭的审判,可依然挽回三千六百五十名无辜者的生命。这里头包含着抗议者,也有不少自始至终不愿意向自己的同胞开枪的正兴自卫队员。
每每回想起那段过往,我都感慨万千。
后来的几年间我经人介绍在新东京市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同时兼职送外卖养活自己,其他闲余全都用来寻找妹妹的下落。
可始终杳无音讯。
几十年后,我终于知道了真相。
我的妹妹冼洛安已经死了。在她来到日本就读的第二年就被卷入了一场她根本无从反抗的漩涡,并就此丢掉了性命。
几十年后,她老哥我也险些被人当成食物吃掉。
如今乘坐私人专机再度前往日本探寻真相,我的心里已然再难平静。
方才他将爷爷经历的事情都说与我听。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个足足活了一百六十五岁的老人是如何得以长生的。原来是和“旧神”做了一笔交易。
在新东京市国际机场降落后,前来迎接我们的并不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车队,而是清水家族的西装武士团。
这些家伙远比当年叱咤风云的那些黑帮危险的多。
走下飞机的时候,他冲我无奈一摊手:“看样子咱们是自投罗网了。”
我瞥了他一眼,这货虽然的确是我,却依然讨厌的很。
从他平静的语调我听出他很放松,这让我也心安不少。负责接送我们的是个穿着黑白相间武道服的姑娘。
初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非常传统的日式装扮,一把木刀别在腰间,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鲜红的头绳扎成干练的马尾,着实帅气的很。
“两位先生,我叫清水鹜,是奉我们清水家族族长清水胤寺之命前来迎接二位的。”
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他笑着摸了摸下巴问道:“胤寺大人这是在邀请我们,还是在绑架我们”说罢这货故意多看了清水鹜身后那帮子不苟言笑的西装武士。
这些家伙的平均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站成一排的时候非常有气势。
可看到他们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还拿着武士刀的装扮,我是越看越觉得别扭,心说:要是全换成雨伞,墨镜也换成更加简特曼的黑框眼镜,会不会要更帅一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清水鹜莞尔一笑:“冼先生误会了,胤寺大人绝没有要绑架二位的意思,相反,您二位都是我们清水家族的大恩人,所以我们是想请您二位去族内做客。”
我闻言回过神来,随后冷笑一声问道:“大恩人是吗那你们家大小姐也觉得我们是恩人吗”
听到我的话,清水鹜却神色平静如常,她微微一笑:“银子小姐也在族内恭候大驾。”
我翻了个白眼,搞不懂这些家伙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
他倒是没有计较那么多。
“唔这样啊,那好吧,我们接受邀请,不过不是今天,还请姑娘不要介意,我们的确有些私事要处理,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自然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清水鹜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头,她轻声道:“先生,我知道这样很无礼,但您二位现在在新东京市这边并不是很受欢迎,如果您执意要走的话,还请您带上胤寺大人为您准备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