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再弄干燥一些,实在不行就垫层石灰,笼草在馏干之前如果过于潮湿,在制备过程中产生的烟雾会带走大量的有效成分。”
“……清水再准备同样的库存量做备用,别忘了按照我教给你的比例溶入盐和碱。”
“不行!这个厚度不行,城中的铁匠如果做不到,就给我找做军械的铁匠,别告诉我整个西方边境的锻造行业就这点水平!”
“土石再加厚,旁边军马的行进震动会影响静置反应的药剂稳定性,作为中间介质的药剂成分差上一点都不行,别忘了这些东西做出来是要拿到战场上来用的,现在偷工减料到时候害得可是你们的同袍战友!”
肖毅不断指挥着士兵在腾出的空地上进行着各式各样的工作,虽然作为药剂验证者的诺兰还未返回,但肖毅却没法闲着什么都不做,炼金师的产品非常管用,但若想作为战争的支撑,自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保证按需供应,没人来安排这些原材料可不会自动飘过来变成一瓶瓶药剂。
正在一旁和莱特站在一起看着肖毅指挥调度的人是负责军中后勤的将官巴洛克,知道肖毅开始准备制药的动作之后洛迪文就调度了后勤营配合肖毅。
和阴沉着脸的莱特不同,巴洛克饶有兴致地盯着肖毅的一举一动。
“有意思的小子!”
“哼!”对于巴洛克的评价莱特摆出了一副臭脸。
“你跟我置气也没用,我已经按你说得吩咐手下人不需要太将他当回事儿,他自己能摆平这些人也算有些本事。”虽然是后勤官但巴洛克也是能够列席军机会议的高级将领,再加上他和莱特之间的关系自然没将对方的脸色当回事。
“狐假虎威而已,干凭着自己身份压人算不得真本事。”莱特现在对所有赞同肖毅的评价都嗤之以鼻。
“话不能这么说,为了配合你我这次拉出来的这些人那个不是常年厮混在前线的老货,就拿特鲁利来说,你也是打过交道的,他是你光拿身份就能压制住的?!”
听了巴洛克的话莱特并未反驳,只因他对自己之前被一介发粮饷的小兵顶撞得三魂出窍的感觉仍然记忆犹新,所以巴洛克说得确实属实。
“这是第三天,从开始到现在中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消极怠工到现在如臂指使,如果不是真正认同了这小子这帮人绝对不会是这个做派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就是一群没主见的,这么轻松就被糊弄过去了。”
“又说疯话,要不是我知道你这驴子脾气准和你翻脸,你不了解后勤营的差事,自然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学问!”
“屁学问,不就是搬搬运运、修修补补,叫你一说还能比学魔法更复杂不成!”
“好!那你给我说说三辙马车最大承重是多少,重骑兵军马一天消耗草料是多重,轻骑兵没人每年的护甲维修需要花费几何,一级战备下军团编制应该配备多少后勤人员,如何安排物资运送才能应付各种突发的状况……
这些问题如果简单,你去年就不会因为一点简简单单的数字问题被财政部派来的属官难为得够呛了。”
“行行行行……,我承认这工作我做不来!但这和那个小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做得就很好吗?”
“那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我都想把他要过来在自己手下当差了。你瞪我也没用!事实如此。
喏,你想一下除了一开始因为手下的抵制些许影响效率之外,他发布的所有命令和指示竟然没有一个是错误的,这可是只有对整个过程熟稔无比的老吏才能达到的程度,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孩子哪来的这些经验。
再有,他对于工作量的把握和人员的分派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当他发现我的人用各种借口拖延进度的时候,立刻将分工打乱进行重新梳理,分工变了借口却不能随着一起变,自然也就不能再用了。而且,他给出的任何工作都有时间限制让人没法拖延,这其中最难的是他给出的时间也是经过计算的,绝对不会超过执行人选的极限能力也不会宽裕到可以偷懒的程度,打起精神来做讲讲赶得及,就这样一件件慢慢做下来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种状态。
还有,他给出的指令也非常具体,比方说他要求所有储存的材料摆放必须上支架,离墙离地至少空开一拳的距离,如果下面的人不理解他甚至会画出图来给你看。
不光对结果管控严格,整个过程也在全盘监督,他一天有超过十六个时辰的时候都在监工,我手下最精干的将官最紧张的战备状态也就如此了。
而且他发号施令的时候虽然口气有些严肃,但却从来都不会乱发脾气,有人真犯了错误也不会打骂进行惩罚,如果你真的不懂他还会告诉你如何去改正,对于这样的上官我想不出有任何应该和他作对的理由。
我敢跟你打赌,他绝对不是那种不识人间疾苦的贵族老爷,况且作为一名高贵的炼金师竟然能够懂得这些,这让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对于学识渊博的人来说生而知之的事情确实存在!”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就能胡来了吗!我手下人的性命就这样被他当作儿戏一般就为了实验他那个没有任何根据的药剂效果,敢让我的人吃亏,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莱特表情凶恶。
“我说你这可就有点吹毛求疵了!既然入了军伍那就等于把整条命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