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不用再考虑一下了吗?”洛迪文剑眉微蹙。
“回大统领的话,这已经是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了,至于是否采纳就全凭您作主了!”和之前的详述不同,现在的肖毅似乎不想再多做任何解释了。
“这绝对不行!大帅,您想让六年前的冤案重演吗……”几乎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谁喊出来的。
“莱特,你疯了不成!”周遭的将领出言提醒,当然从内心上来讲他们并不奇怪莱特会有这种反应,只是像这样直接在最高统帅面前大呼小叫的行为自然不雅,更不要说他口中提到的事情属于不好公开提及的禁忌了。
洛迪文见状侧头望向文森特,既然提到此事他有必要征求一下国君的态度了,而文森特也一反常态地将头凑近了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话,洛迪文依旧面沉如水寻思半刻然后又朗声道。
“此事我已有了决断,这个计划我允了,其他人若有意见也休要再提了!”
“是!”“遵命!”
“可……”耿直的汉子还不死心。
“莱特!斥候营在你的麾下,这就带肖毅去挑人,一切行动以他的意愿为准,若有差错,军法处置!”
“大帅……!”
“这是军令,执行!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洛迪文的话掷地有声,和俊朗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拿起统帅的威严就算是一直有些胡搅蛮缠的莱特也不敢有任何违抗,只能不甘心地率先抢出了营帐,肖毅行了个礼也跟了出去。
然后就是其他将领告退鱼贯而出,虽然明显是非常有秩序的场面,但气氛却说不出来得压抑。
待到只剩下文森特与洛迪文二人之时,大统领才开腔无奈地道:“陛下,这件事情您应该早知会我一声的!”
对此文森特只能苦笑:“我真不知道他有这个打算,否则也不会让他往这个话头上引。”
“您对他有信心?!”
“算是有吧!而且说不得这桩陈年旧案的善后还真要着落在他身上不可,你也不用太过挂心!”
“是,一切凭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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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出了营帐的莱特似乎是赌气一般在前面只顾自己走,不被理会的肖毅也不在乎只是在后面快步跟着,直到进了位于驻地偏侧的斥候营。
“让诺兰过来见我!”进了营帐大马金刀地往座椅上一座,气呼呼地将传令支出去通报,然后就这么狠狠地盯着肖毅的莱特,半晌过后才纠结地说道:
“如果是我哪里得罪了你,我给你赔罪,是打是骂随你高兴!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满足,只要你能说动大统领改变这个计划,千万别拿我的手下出气,算我求你行不行!”
虽然说话的语气并不怎么像恳求,但肖毅明白这番话对于面前一贯硬到咯人的汉子来说已经是十分难得的软话了,同时也暗赞对方的担当,虽然‘爱兵如子’的形容也许不太贴切,但为了保护手下甘愿放弃自身的尊严和自矜对于一个高级将领来说绝对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
但碍于没法多做解释,肖毅也只好暂时硬起心肠来:
“莱特将军说笑了,军国大事我自然也不会儿戏视之,况且大统领既然有令,你我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听了肖毅的话莱特的额头青筋暴露,看情形似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长久之后才一字一顿地恨恨道:
“好,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敢让我的人去送死,我就算拼受大帅军法处置也要取你性命来陪葬!”
“真若如此,悉听尊便!”
“哼!”
说话间营帐被人撩起,一名身着简易皮甲护具的男子走了进来。
“我说你也真是沉不住气,那边议事才刚结束你就找到这里来了,也不怕……”来人与莱特似乎是极为熟稔,人未到声音就已先至,但进来之后见到肖毅才发现在场的不只莱特一人,结果原本豪爽的声音戛然而止。
短暂的错愕之后来人调整得非常迅速,立刻正身向莱特行了个军礼,无论他平时与莱特如何相处,但名义上还是上下级关系,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便不能失了礼数。
“不用在意这些虚的,这位是这次随侍陛下的特使肖毅先生,也不算是外人。”莱特的话让对方一愣,因为按照自己长官一贯的性子,能这么说就意味着对方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亲近之人,但从莱特流露出来的情绪上可不像是说得那么和谐的,虽然莱特没有明说但身为一名杰出的斥候,这方面的感知足够敏锐。
“这位是斥候营的营长诺兰,是我的得力手下也是我生死之交的弟兄!”莱特郑重强调了面前之人和自己的关系,肖毅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是向着诺兰点头一礼。
“诺兰,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刚才在将领的议事会面中已经分派了最新的任务。”
“要有大动作了?”诺兰正了正身。
“算是吧,但先要让你的人里出力了。”
“那也好啊,反正不要像现在这样窝囊就行了!你又何必摆出这幅臭脸来……”
“只是六年前的悲剧恐怕要再次重演了!”话及于此莱特长叹了一口气,而诺兰听到之后也浑身一颤,面部硬朗的线条中竟流露出几分惊惧。
沉默片刻莱特便又重新开腔,将肖毅的身份和对抗‘血狂’的计划娓娓道来,诺兰听得很仔细,期间几次看向肖毅但都是一撇即逝,待到莱特讲完也只是略微沉